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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梔叼著吸管坐下,一口一口慢慢吸著汽水。
碳酸冰涼滑過喉嚨,把她從晚上起就惴惴不安的情緒撫平了許多。
正獨自望著庭院發呆,長廊一側忽然響起腳步聲。
她以為是周遠朝,循著動靜望過去,恰好看到眉眼兇野的少年就站在光影交界處。看到她了,他沒再過來,靠著廊柱側過身。
不稍片刻,猩紅火光在黑暗中亮了起來。
因為隔著距離,風送到鼻尖時,煙氣已經被吹淡了。
南梔沒再管那頭的動靜,盤腿吹著庭院小風,時不時從發呆中醒神,再嘬兩口汽水。
一支煙的時間,腳步聲近了。
他同樣穿了浴衣,深灰色帶條紋。小臂露在外面,腳脖子也露著,連骨骼相接處都帶著少年人特有的稜角。
看他垂著眉眼的樣子,應該是在找菸灰缸。
剛巧,南梔坐的那位置,桌上就擺著一個。
煙氣從她鼻尖緩緩滑過,帶了點薄荷味。他就停在身側,捻菸蒂的手指頓在半空。就算他什麼都不說,南梔也覺得正常,可他偏偏開了口。
這是從雪場碰到起,季尋同她說的第一句話。
他問:「介意?」
南梔搖頭:「不。」
於是他擰滅菸頭丟在裡面,轉身離開。
氣氛很奇怪。
這是南梔的第六感,但具體奇怪在哪兒,她說不上來。
是被排斥?被討厭?被厭煩?
還是像對陌生人一樣推開了距離,變得生硬?
片刻後,她覺得自己想多了。
小臭脾氣不是一直都那樣麼。
南梔邊想邊慢吞吞喝完汽水,身後腳步聲又回來了。她一扭頭,發現周遠朝站在不遠處。他手裡同樣拿了瓶橘子汽水,朝她搖了搖:「喝上了?那這瓶歸我了。」
「你晚了。」南梔彎起眉眼,「我都喝完了。」
他走到身邊,用手背碰了碰她的玻璃瓶,挑眉:「還是冰的?不怕冷?」
「泡完溫泉全身都熱。」南梔答。
「哦,小梔子熱啊。」
周遠朝很少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一句很正常的話被男朋友解讀歪了,南梔忽然覺得不好意思,瞪他。
周遠朝絲毫不在乎她的眼神攻擊,欺身從後擁住她,低聲說:「吹一會兒風就回去吧。」
她臉有點燙,小聲應下:「好。」
兩個人貼著不免覺得熱,南梔在他懷裡窩了一會兒就打算起身。
她側過身,忽然發現周遠朝的目光停留在那截剛熄滅的菸蒂上。味道已經散了,火星也滅了。
有什麼好看的?
南梔不輕不重掐了他一把,問:「看什麼呢。」
「沒什麼。」周遠朝笑笑,「這個牌子的煙很少見。不常見人抽。」
「是嗎?」南梔對這個話題並沒有興趣,直言:「煙還有區別嗎?反正都是不好聞。」
「忘了你不喜歡了。」他好像愉悅了一點,說,「那我以後也記得少抽。」
兩瓶汽水喝完,燥熱散了不少。
南梔回去路上還打了個嗝,被周遠朝笑了許久。直到她逼迫周遠朝也打一個,這事才算過去。從樓下回房間只有短短几十米路,南梔一進房間就說著要刷牙躲進了洗手間。
誰都沒戳穿對方的緊張。
南梔獨自對著鏡子,動作像拉了05倍速,不急不緩慢慢吞吞。
鏡子裡的人把長發挽到了腦後,正紅色浴衣襯得整張臉愈發唇紅齒白。從臉頰到脖頸,露在外邊的面板像無暇美玉。
她歪了歪頭,從玻璃縫隙往外看,周遠朝就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