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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均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厲聲打斷他：&ldo;別給我說什麼明白，你們這些人，誰可能明白？！&rdo;

徐子軒頓了頓，直直看著他，坦然的目光裡沒有一絲閃爍，然後一字一句道：&ldo;我真的明白。在我12歲那年，我父母被殺，到現在我都還沒有找到兇手。&rdo;

深秋的夜晚毫無徵兆的下起了雨，噼裡啪啦打落在地上，屋內陡然間沉默下來。張均死死盯著面前的警察，那雙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眸子竟使得他心頭暗顫了下，雖然神情未變，但隨著一陣劇烈的胸腔起伏，他長出一口粗氣，轉過頭冷哼一聲：&ldo;找到兇手又能怎麼樣？&rdo;

老陸此刻更是無法言喻的愕然，他沒想到徐子軒會說出這件事。當年還在派出所時，他是偶然間看到徐子軒在悄悄查相關資料，幾番追問之下才知道這案子的來去脈，他聽得驚耳駭目，可徐子軒卻是不動聲色、娓娓道來，就連語氣都聽不出一絲波瀾情緒。

此刻，聽徐子軒再次提及，他都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

或許是對眼前這兩人遭遇的滿心無奈吧。

徐子軒默默將目光投向那方祭臺：&ldo;為什麼會掛著凡凡、樂芸兩個孩子的照片？&rdo;

張均沉著臉半響，這才緩緩開口：&ldo;我和強子年輕時一起在北方的伐木場幹過幾年，因為都是雲中人，走得很近。凡凡和小芸在學校裡就非常要好，自從嫂子查出癌症，為了讓強子安心照顧嫂子，我提出讓小芸住在我這裡可小芸，偏偏是住在我家期間出的事，我真是對不起強&rdo;

只要想起以前的事，張均頭疼的就像要炸開一樣，雙眉緊鎖，頭深深埋在雙膝之間，整個人蜷成一團瑟瑟發抖：&ldo;孩子她媽生凡凡的時候難產，死在了手術臺上，我連她唯一的心願都做不到凡凡回家後，我不知道該怎麼勸她，眼睜睜看著她天天不吃不喝，可好在她慢慢恢復了一些，漸漸地也願意和我、和她奶奶說說話了我以為日子會慢慢好起來。我還記得，我熬了稀飯給她端進去自從那件事後，她極少睡得那樣安穩，我給她蓋被子，摸著她的臉蛋，溫溫的，我就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誰知道越來越冷，越來越冷，我掀開被子，全是血&rdo;

老陸在心裡發出一聲深深的嘆息，耐心等他稍稍平復些許情緒，這才接著問道：&ldo;之後，你有見過那四個人嗎？&rdo;

&ldo;沒有。&rdo;

&ldo;為什麼？&rdo;

&ldo;為什麼？&rdo;張均臉上在笑，可眼裡卻是毫不掩飾恨意：&ldo;因為我怕自己看到那幾個變態兇手，會忍不住殺了他們。&rdo;

徐子軒並不驚訝這個完全出於人之常情的回答，他不漏痕跡看了老陸一眼，示意他繼續試探張均的反應。

&ldo;24號早上，我們在泗蒙鎮一家屠宰場裡發現了一具屍體，經過dna比對，是他們四個人之一。&rdo;

張均頓時愣了一下，隨即卻盡情狂笑起來，恨聲連連：&ldo;哈哈哈哈太好了。真是死有餘辜死有餘辜啊！&rdo;

趁他情緒激動，徐子軒單刀直入：&ldo;這個月23號晚上11點左右，你在哪裡？&rdo;

&ldo;家裡睡覺。&rdo;張均任由狂笑而出的淚水掛在臉上，似乎這樣便發洩了長久以來的怨怒，奚笑的同時還不忘補上一句：&ldo;沒有人可以為我證明。如果你們認為我是兇手，那就抓我吧，我倒願意用這種方式感謝兇手。&rdo;

說完，他朝兩人伸出了雙手。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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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