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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荷身體劇烈地哆嗦起來,哭著給包拯磕頭,繼續磕磕巴巴道:「我……我要見……她。」
「見誰?」包拯蹙眉。
孫荷又被包拯的模樣嚇了一跳,慌張地環顧公堂兩側,戰戰兢兢地找尋蘇園的身影。
公孫策在旁觀察之後,小聲告知包拯,說她似乎在找蘇園。
包拯挑了下眉,倒覺得有幾分奇怪。這孫氏之前分明幾番詆毀誣陷蘇園,如今竟在最怕的時候,想要蘇園給她依仗?
他倒是好奇孫荷見了蘇園後會說什麼,便命人將蘇園叫來。
孫荷一見到蘇園便像找到主心骨了一樣,哇地大哭:「可嚇死我了,包大人怎麼這麼嚇人!」
「你當鐵麵包公的名號在外頭稱著玩的?」
蘇園蹲在孫荷身邊,小聲戲謔一句,如說悄悄話一般。於是這樣一句話便奇異地安慰到了孫荷,再聽蘇園跟她解釋包大人雖然嚴毅,但秉公無私,只要她有讓人理解的內情,說出來後絕不會對她怎麼樣。孫荷由此漸漸地鎮定了下來,開始道明情況。
「雖然今日割肉案是草民所為,但在東京汴梁確有此事發生。這事情發生已經有一個月了。」孫荷解釋道,「一月前,草民在東大街上親眼看見一名男子割了一名女子的胳膊,犯案他就迅速逃了,因隔得遠,草民沒追上。草民便想拉著那受害的姑娘來開封府報官,不想那姑娘並不願意,說是若她惹了官司,周圍人都知道她被一名男子割身,必然有損名節,會毀了她的婚配。」
孫荷接著表示,這事兒她雖然氣憤,但也無可奈何,當時只能就此作罷了。
卻萬沒有料到,在七天之後,還是東大街那裡,她又看到同樣身形的男子在巷子裡對女子突襲,這次他割傷的是落單的婦人。婦人已經成婚,見受傷的傷口小,自行處理即可,卻也是不願意報官,她怕家中夫君知道嫌她名節有損。
「短短七日,草民看見的就已經發生過兩次了。草民想這事斷然不會完,便時常在東大街附近遊逛。五天後,事情果然又發生了。這一次我險些追到了那名作惡的男子,卻還是被他先一步溜了。」
令孫荷更恨的是,這一次的受害者也是因為名節問題不願意報官。
天子腳下,東京地界,有人堂而皇之地傷害女子身體,卻因為沒人報官一直逍遙法外。何其諷刺,令人怒恨!
孫荷是濮陽東風鏢局總掌櫃之女,自小就有一顆打抱不平的俠義之心。她便自己前往開封府報官,接狀紙的小吏問她是否為受害者,又問她證據何在,孫荷什麼都沒有,便被當成的鬧事地打發走了。
孫荷又氣又恨,隨即想到既然那些受害的女子都因怕名節有損不報官,但她不怕,她可以當受害者。
於是那天之後,孫荷每天都把自己打扮得漂亮,在東大街附近頻頻出沒。可是整整半個月過去了,她卻不見那惡徒再出現,對誰下手。
今早孫荷買菜回家的路上,忽然發現自己癸水來了,她這人異於常人,頭天癸水特別多。孫荷便想到一計,她何不自己割傷自己,聲稱受割傷報官,這樣憑開封府的眾多人馬一起追捕,定能將那狡猾的惡徒捉拿歸案。
孫荷便用匕首刺傷自己的大腿,借著血量很大的樣子引起重視,呼喊救命。
「但因為割傷自己的腿真得太疼了,草民以前從沒受過這種罪。一時覺得委屈,見著開封府衙役們就想起自己當初報官被趕走的事,便心有怨忿,特別是對蘇姑娘,我任性亂撒火了。」孫荷可憐巴巴地望向蘇園,哽咽地道歉,「對不起。」
「割完自己之後,草民就將匕首藏進了袖兜,自以為萬無一失。不想草民這些把戲,都被蘇姑娘看穿了!」
說到這裡,孫荷委委屈屈地把頭低到最深,又對開封府眾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