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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蘭君發現不對了,叫著老鰍、耿寶磊也看見了,這貨神經發得要跑那兒去,幾人跟著出了學校大院,卻發現包小三一把鼻涕一把淚,嗚嗚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咋了,三兒?”耿寶磊愣了,從不知道這貨還感情這根弦。
“是啊,這哭什麼?”戴蘭君納悶了,她估計是包小三也看不過眼,輕聲解釋著:“沒辦法,這兒就這條件,平時能帶塊麵餅就是豐盛的午餐了,他們有的放學得走十公里回家。”
“噢,觸景生情了?”老鰍笑著問。
這才猜對了,包小三吸溜著鼻子點點頭,淚流滿面地說著:“我想起我小時候了……看著別人吃肉,我眼巴巴流口水……”
“噢,那時候也有人給你嚐了嚐味道,至今難忘?”耿寶磊好奇地問。
“就是沒有才傷心啊。”包小三抹著淚,估計想起了刻骨銘心的痛楚,他哭道:“不但沒人給我,我爸還嫌我丟人,揪住我使勁拿鞋底扇我……嗚…嗚……我都幾年沒回家,我想我爸了……”
他說著就哭得淚不成聲了,這裡的窮讓他回味到了童年,那怕是有多麼的不堪。
想勸他的,沒勸住他,他把後車廂裡存的吃的全搬出來了,搬了一紙箱回院子發了,引得學生歡呼雀躍,眾人相視間,再也不覺得可笑,反而鼻子也有點酸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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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是不可能有的,要趕時間,在下午四點之前下課,給那些遠住的孩子留下回家的時間,就回家也是大的領著小的、男娃領著女孩,包小三拉著耿寶磊,載了幾個孩子要送一趟,那擠到車裡的孩子啊,第一次坐那麼豪華的車,興奮得手足無措了。
閒也是閒著,仇笛在準備著晚飯,他看到男老師匆匆回辦公室兼宿舍時,作賊似地,小心翼翼地趨到門口,這時候,老董和戴蘭君、老鰍正在另一間教室商議著什麼,肯定是路線安排的事,顧不上管他們了,仇笛像有心事一般,輕輕叩響了這位支邊老師的門。
應聲而進,那老師客氣地起身,倒水,恭敬地放到他面前,仇笛好奇地看看他,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
“您這種眼光,我見過,想捐贈點什麼?”老師笑了。
“眼光?”仇笛訝異問了一句,笑著問:“捐贈也有眼光?”
“對,看我們的兩種眼光,一種是尊敬、一種是憐憫、不管憐憫還是尊敬,都源於這裡的同一件事:窮!”老師道,說得很淡然,不過卻引起了仇笛的濃厚興趣,他道著:“我們畢業時候,也有選擇支邊的,失去聯絡很多年了,都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真不知道你們……”
“你是奇怪,我們是怎麼過下來的吧?”老師道。
“對。”仇笛道,這種窮得賽過苦行僧似的生活,還真讓他無從理解。
“我也不知道怎麼過下來的,你不必用欽佩的眼光看我,其實我沒那麼高尚,選擇支邊並不是因為想要這份榮耀,而是因為我無路可走,與其在大城市顛沛流離,倒不如蝸居一地圖個清靜……在城市,根本沒有存在感,於是我和我女朋友就一起報名來了……”老師道。
仇笛崇敬地聽著,脫口問道:“這兒太艱苦了,在這種地方生活得多難啊。”
“就那麼過來了,你可能想像不到這兒能窮到什麼程度,適齡兒童,玩得最好是放羊鞭,買支鉛筆都得到鄉里,我們來時候,連教科書都不全,課外更別提了……第一節課我提問了,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國家有多大,不知道首都在哪兒,不知道全國有多少個民族、甚至有人不認識國旗……後來我才發現問題,文化貧乏比貧窮更恐怖,全村就找到一本新華字典,還是盜版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就哭得稀里譁拉。”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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