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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頭沒腦的朝人身上招呼;缽大的水泥塊,直接朝人腦袋上砸,鎮北兩公里,幾乎都成了戰場,躺了一個,又一個……直到外地來的施工隊手軟了,害怕了,退卻了,他帶著人,像打紅眼一樣,追著四散逃命的工人,從工地打到野地,從樓外追到樓裡……直到,胡雷出事了!
他是眼睜睜地看著的,一個滿臉是血的工人,抄著一把鐵鍬從背後拍向正面和他打招呼的胡雷,他出聲喊了聲,那鐵鍬已經重重地拍在胡雷的後腦上,他像一截子木樁,直挺挺的從二樓摔了下去。
他記得自己像瘋了一樣,抓住了那個行兇者,連打帶摔,把那人打得奄奄一息,他瘋也似的,兩臂拎著,舉起來,要以牙還牙。
“寶哥……別殺人……”
二皮那時候還小,驚恐地喊住了他,和幾位工友死死拽著他。那人眼見不行了,這摔下去,恐怕是十死無生。
他憤然大怒一聲,把人扔在了腳下,急奔著去看胡雷,探著還有呼吸,又揹著這位朝夕相處的兄弟,去鎮上的衛生所,他像發瘋的野獸一樣,逼著那些只會打針輸液的醫生,要救醒胡雷。
後來,械鬥的人抓了,又放了。
再後來,受傷的胡雷醒了,卻傻了。
那個打胡雷的也沒有負擔得起責任,一個施工隊的民工,也是個窮光蛋,他受的傷比胡雷還嚴重,四肢斷了其三,腿粉碎性骨折,終身殘疾。
之後,他一戰成名,屯兵鎮施工無人敢進,那樁械鬥的案子因為牽涉太廣,鎮上的人不斷聚集到市裡鬧事而擱淺,至今尚未判決。
即便有一個判決,還會有什麼用呢?曾經敵對的雙方現在已經握手言和了,也許他們很快就能和平地解決這個擱置的問題,無非是讓出點利益的事。只是那些不知道在為什麼而斗的人,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包括那些傷殘的民工,也包括……他的兄弟。
祁連寶唏噓了一聲,抹了把眼睛裡的溼跡,睜開眼,抬頭時,卻看到了四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火堆不遠處,他省得自己走神了,訕訕地道了句:“來吧,烤烤火。”
難得見悍人也有這麼多愁善感的一面啊,四人面面相覷,想不通祁老大這麼憂愁所為何來,仇笛帶人上前,手裡的幾樣東西遞給他,兩瓶酒、一塊熟牛肉,祁連寶也不客氣,撕著嚼了一大塊,開瓶仰脖灌了一大口,直向四人道著:“謝就不說了,幫我辦件事,我送你們個大好處。”
“辦事?”包小三不解了,眨巴眼道著:“您這身手,還需要我辦什麼事?”
“拳頭可打不過法,呵呵……很簡單,幫我把這些送一下。”祁連寶從身後拎了個布包,直接扔到了仇笛懷裡,仇笛掀開一看,瞟眼的包小三驚得咬舌頭了,一包,尼馬全是錢。
“這幾年吃喝嫖賭的,沒留下多少,就這十幾萬了,一半給進去那些兄弟的家裡,家裡沒了勞力,老的肯定要受治了;一半給了豔紅或者她媽媽都行,讓他們想法子給胡雷治治腦袋,前年我帶他去過首都,醫生說有希望,不過開顱手術得花幾十萬,而且風險很大……可風險大,也比傻一輩子強啊,這個決心早該下了,我能幫上的就這麼多了……”
祁連寶說著,不知道是酒嗆的,還是悔痛的,又抹了把眼睛。
“這事很容易啊,您送去不就得了,當面說多好。”包小三道。
“你以為警察都傻瓜啊,下午我就想去,不過店外早有警察蹲著了,這片空曠的草原他們抓不到人,可只要一進鎮上,一到熟人家裡,肯定就沒路可逃了。”祁連寶道。
這事……咋辦?包小三看著仇笛,耿寶磊自然是沒主意,特麼滴,這罪更重了,還幫在逃犯辦事呢。管千嬌也沒主意了,只是她此時更加確定,對面這個男人,一點也不可惡,反而隱隱地讓她有點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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