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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而進。

此時，楚羽晟正倚在坐榻上, 一手執著書卷，一手撐著額頭，姿態慵懶而清貴。

&ldo;奴婢拜見侯爺。&rdo;衾瑜彎身行禮道，她只匆匆瞥了一眼，便飛快地低下頭。

楚羽晟眼皮都未抬, 淡淡道：&ldo;去燒盆熱水過來。&rdo;

&ldo;是。&rdo;衾瑜強忍住心頭的歡喜, 故作矜持地點了點頭, 然後轉身出去了。

待她走後，於鴻卻倏然單膝跪地，恭敬垂首道：&ldo;侯爺，屬下有一事相求。&rdo;

楚羽晟鳳眸微抬，見他神色鄭重且複雜，周身似壓抑著極大的力量隱隱待發，便放下書卷，道：&ldo;直說。&rdo;

於鴻咬了咬牙，艱難道：&ldo;若最終崔太妃娘娘選擇離開京都，屬下想……請得自由身，隨她去江州。&rdo;

楚羽晟聞言靜默不語，目光再次落到他身上時多了幾分審視和探究的意味。

於鴻頭垂得更低，兩隻眼睛愣愣地盯著地面。許久復許久，遲遲未聽到答覆，在他甚至都想開口收回方才的話時，卻聽到那冷冽的聲音緩緩傳來。

&ldo;從何時開始的?&rdo;

&ldo;第一眼。&rdo;於鴻答道，聲音堅定。

聞言，楚羽晟臉上滑過一抹不明情緒，手指輕敲了敲桌面：&ldo;為何不早提?&rdo;

&ldo;屬下不敢。&rdo;短短四字，包含著許多難言的苦衷。

楚羽晟看了他一眼，然後目光移向了屋外，神色淡淡：&ldo;你本就是自由身，不必相求。&rdo;

&ldo;謝侯爺……&rdo;於鴻神色一斂，沉默下來。

&ldo;退下。&rdo;楚羽晟揉了揉眉心，鳳眸裡閃過一絲疲態。

&ldo;是。&rdo;於鴻也不再多言，瞬間從主屋裡消失，若再停留一刻，他興許又是另一個念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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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衾瑜端著熱水再回到主屋時，便見坐榻上的那人臉色陰沉至極，那雙鳳眸漆黑如深淵，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湧，與方才相比，簡直像換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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