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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季把大學四年所有的事都回想了一遍, 確認自己在上錯車之前沒見過他。

「別說什麼『前世今生』『命中註定』這種不著調話。」

他看了眼後視鏡，車子駛入旁邊的車道。

「大概2010年, 我剛回國的那年, 那年你大概……」

「虛歲十八。」

他掙扎：「我實歲二十二。」

「……」陳季想笑, 「我們家是高考前一個月出事的, 請問那時候我是怎麼和你遇見的。」

陽光打在臉上, 他皺著眉笑。

「笑什麼, 說啊。」

「陳季 。」他喊她，「你剛說『命中註定』這種話不著調, 但是吧, 老天好像真的偏愛我們了。」

陳季沒聽懂。

「把我手機開啟。」他說, 「密碼你生日。」

陳季開啟手機。

「開啟相簿。」

陳季一愣，相簿裡全是她的照片。

她的畫佔一半, 另一半是她的照片。

都是在蘇黎世拍的, 他們之間的有段距離, 她不是坐在畫架前畫畫, 就是走在路上，以至於有些照片很模糊。

「周總，偷拍可以告你侵犯肖像權嗎。」

「我正大光明的，何況女明星不都要街拍嗎。」

有些角度他拍出來的還真挺不錯，打包轉發給了自己。

「往上找。」

「幾號日期。」

「第一張。」

相簿裡一共兩千多張照片，陳季按他說的翻到最上面，點開第一張照片。

照片後面的大樓是盛澤集團，那是任職第一天，周柏寒讓王澍給他拍的。

這張照片對他意義很大，所以每次換手機這張照片也都跟著儲存到新的相簿裡。

陳季看了半分鐘，沒看出什麼，簡單點評了一下：「小夥子真帥。」

「這不是重點。」

「……」

「看噴泉旁邊的人。」

陳季把照片放大。

「看到了嗎。」

她一愣。

噴泉旁邊的人是她。

她看了好多遍，反覆確認。

「是不是命中註定。」他問。

陳季對那天的印象很深刻。

週六早上起床收到了一週前買的彩票中獎的資訊。

那是她第一次買彩票就中獎，但也是至今唯一一次中獎，所以記憶深刻。

那天正好是寧善貞生日，她高興地跑去市中心挑了件禮物。

她沖照片揚揚下巴：「你什麼時候注意到的。」

「前陣子想你想的睡不著覺的時候發現的。」

「那是我第一次中獎，只有一百塊錢。」

「之前是第一次，現在就不是了。」

「是，之後買過兩次刮刮樂都沒中。」

「我是說我，我不就是你十年後中的第一個大獎。」

&ot;……&ot;沉默半分鐘，她忍笑，「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不是嗎。」

周柏寒都想好怎麼回答她的『不是』，結果她說：「是。」

「是什麼。」

「是命中註定。」

「不覺得我說的是土味情話？」

「那句也不算土。」

他揉揉鼻子，在笑。

「笑什麼。」

「欣喜你有在回應我的愛。」

陳季有點羞澀，清了清嗓，說：「還得謝謝周總給的底氣，讓我意識到，愛與被愛真的會在自己身上同時發生。」

「還叫周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