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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都說了。&rdo;桃兒點菸的時候，吉米停下腳步，&ldo;她非常非常抱歉，她說她那天受了些刺激，但也不應該那樣對你。&rdo;

月光中，他看見桃莉的下唇顫抖著。&ldo;太糟了，吉米。&rdo;她小聲說道，&ldo;她說的話，他們帶給我的感覺，太可怕了。&rdo;

他幫她把一縷頭髮順到耳後。&ldo;她想跟你道歉，但她去格溫多林夫人家裡的時候，屋子裡沒人。&rdo;

&ldo;她去找我了?&rdo;

吉米點點頭，他看見桃莉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些，原來的苦澀一掃而光。這個改變太讓人激動了，不過他並不吃驚。桃莉的情緒就像天上的風箏，一會兒低沉，一會兒又乘著清風直上雲霄。

那天晚上，他倆去跳舞了。幾個星期以來，那個可怕的計劃一直懸在頭頂，他們很久沒有這麼輕鬆愉快地相處了。他們像以前那樣歡笑打鬧，最後，吉米跟她吻別，從懷特太太公寓的矮窗戶裡鑽出去。回家的路上，吉米想，帶桃兒一起去看演出或許並不是一個壞主意。

他的看法是對的。除了開始的時候有些不順之外，演出那天比他預想中要順利得多。他們到達閣樓的時候，薇薇安正在往船上掛船帆。她轉過身，看見吉米和桃兒，臉上的笑容轉瞬即逝，驚訝的神情顯而易見。吉米內心感到一陣不安。他手裡抱著桃兒的白色大衣，薇薇安小心翼翼地從船上爬下來。他們打招呼的時候，吉米有些緊張，不過這寒暄還算順利。桃莉的表現讓他既高興又驕傲，她終於從牛角尖中走出來，把一切恩怨拋開，友好地對待薇薇安。吉米看得出來，薇薇安也鬆了一口氣。雖然，她的話比往常少了許多，人也沒有那麼熱情。他問道，亨利會不會來看錶演時，薇薇安臉上的神情像是被冒犯了一樣。她說，自己的丈夫在國家資訊部工作，實在抽不開身。

多虧了桃莉，她總有法子讓氣氛熱起來‐‐&ldo;吉米，快來。&rdo;趁孩子們還沒到場，她挽著薇薇安的胳膊，&ldo;給我們照張相吧!就當是紀念這特別的日子。&rdo;

開始的時候薇薇安並不情願，她說自己不喜歡照相，但桃莉熱情邀請，吉米不想掃她的興，於是也微笑著勸道，&ldo;我保證，照相不會疼的。&rdo;薇薇安終於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掌聲終於停下來，託馬林醫生告訴孩子們，吉米為他們準備了一份禮物。他宣佈完，孩子們又是一陣歡呼。吉米朝大家揮揮手，分發照片。那是薇薇安生病離開的時候，他給孩子們拍的。照片上是孩子們全副武裝進行排練時，一起站在船上的樣子。

吉米也給薇薇安沖印了一張。他看見薇薇安正在閣樓的角落裡，把孩子們扔下的道具收拾到藤籃裡，託馬林醫生和瑪拉正在跟桃莉交談。

&ldo;結束了。&rdo;他走到薇薇安身邊。

&ldo;是啊，都結束了。&rdo;

&ldo;明天的報紙肯定會熱烈討論這場演出。&rdo;

她笑起來：&ldo;當然了。&rdo;

他把照片遞給她：&ldo;這是給你的。&rdo;

她接過照片，微笑著看著孩子們的臉龐。她彎腰把藤籃放下，襯衣領口微微敞開，吉米看見她肩膀到胸骨一塊都布滿了瘀青。

&ldo;沒事。&rdo;她注意到吉米的目光，趕緊用手指捂住領口。&ldo;燈火管制的時候，我去防空洞的路上摔了一跤，被郵箱絆倒了‐‐黑暗裡總有那麼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擋在路上。&rdo;

&ldo;真的沒事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