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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嚴宵寒出去撿了一堆乾柴,用傅深懷裡油紙包著的火摺子生起一堆篝火。他估計兩人今晚可能走不出這片峽谷,本來想多預備一些乾柴,可惜天公不作美,沒過多久,外面天色轉陰,竟然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
傅深反手一摸,發覺後背被野豬撕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已被人簡單處理過,包著布條,他披著兩層乾燥外袍,中衣正放在火邊烤。嚴宵寒則只穿著濕透的單衣,下擺缺了一塊,後腰間洇開一大片血跡。
&ldo;你不冷麼?&rdo;傅深撐著身子坐起來,要把嚴宵寒的外袍扯下來,被他一個眼神定住:&ldo;穿著。乾柴不夠,晚上會很冷。&rdo;
停了停,他又補充道:&ldo;我只有一點皮外傷,不礙事。別擔心了。&rdo;
傅深不知道他骨頭斷了,見他身上沒有其他傷痕,便信以為真,重新靠回石壁上:&ldo;我現在可能走不了,今夜得在這兒將就一宿。你若有力氣,等雨停了便可以動身,沿著山谷一直走,明早就能走出去。&rdo;
嚴宵寒用樹枝撥弄火堆,頭也不抬:&ldo;我會帶你出去,不用害怕。&rdo;
傅深失笑:&ldo;我沒害怕,寶巖山是傅家的地方,我有什麼好怕的?明天肯定有人下來救我,跟你走反而會拖累你,你自己一個人脫身更快。&rdo;
&ldo;不是拖累,&rdo;嚴宵寒搖頭,&ldo;我想留下來陪著你,不行嗎?&rdo;
&ldo;啊?&rdo;傅深一愣,訕訕道,&ldo;啊,行……可以啊……&rdo;
嚴宵寒不說話了。
傅深就是個屬潑猴的,受了傷也閒不住,好奇心濃重,按捺了半天沒按捺住,終於小心地問:&ldo;那什麼,嚴大人,你幹嗎……咳,你為什麼非要留下來?&rdo;
嚴宵寒以為他問了句廢話,奇怪地瞟了他一眼。
&ldo;我我我是說,&rdo;傅深一邊在心中唾棄自己你結巴個什麼勁,一邊面紅耳赤地結巴道,&ldo;我以為你、好像不太待見我?&rdo;
嚴宵寒停下手中動作,轉過身來,看著傅深說:&ldo;不用叫&l;大人&r;。&rdo;
&ldo;嗯?&rdo;
&ldo;我虛長你兩歲,未曾取字,傅公子如果不嫌棄,可喚我一聲兄長。&rdo;
傅深驚呆了:&ldo;你尚未加冠?剛十八?十八就能入飛龍衛?&rdo;
不怨他大驚小怪,實在是嚴宵寒過於老成持重,絲毫沒有少年的莽撞青澀,而且官位太高,任憑誰想也不會猜他只有十八。
他驚訝的表情很有趣,眼睛瞪大時顯得格外稚氣,嚴宵寒低頭掩去唇邊笑意:&ldo;我確實尚未加冠。至於飛龍衛,我不是還有個好義父麼?&rdo;
傅深意識到自己有點冒失,尷尬道:&ldo;嚴兄別多心,我不是那個意思。以你的身手,無論在禁軍還是飛龍衛,想必都不會居於人下。&rdo;
&ldo;我也沒有討厭你的意思,&rdo;嚴宵寒往火堆添了一把柴,悠然道,&ldo;你救了我兩次,我不會把你扔在這不管。&rdo;
傅深險些嘴賤問出&ldo;你們飛龍衛都這麼知恩圖報麼&rdo;來,好懸剎住了,拘謹地說:&ldo;多謝。&rdo;
嚴宵寒:&ldo;該我謝你才是。&rdo;
雨越下越大,山間濃霧瀰漫,不時有涼風灌進山洞,傅深失血過多,體溫偏低,凍的嘴唇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