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1/5 頁)

那時不讓我學，後來又何必教了我……

又想起來，兒時，他是怎麼都要欺負了我的，後來，卻什麼都順著我，只那一件……他避而不見……

人生若只有最初，沒有這後來……

我越行越慢，越慢，心中越清楚……

清清楚楚地明白了，事到如今，我也是……想念著他……

猶自苦笑一聲，事到如今，居然，我還是想他。

居然還是如此……

南書房門窗洞開，遠遠地看見那人的身影，獨坐在那裡。

我在門外停下了腳步，不敢也不想進去。

&ldo;二爺，&rdo;小莊子端著茶，突然瞥見，有些驚訝，&ldo;您怎麼在這裡？&rdo;

我苦笑了下，將手裡的油紙包遞了過去，&ldo;沒什麼事……你替我把這個送進去……&rdo;

&ldo;二爺，&rdo;小莊子眼神轉了轉，&ldo;您為何不自己進去？&rdo;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小莊子無法，只得替我送了進去。

我看著小莊子進去，看著他將茶與那糖糕奉到了那人的面前……看著那人怔在那裡，卻始終沒有抬眼來看我……

微風靜靜地輕拂過我的臉頰，我靜靜地看著小狐狸。

小莊子很快從內裡退了出來，左右看了看，嘆了口氣，離開了。

南書房從內到外，都是一片安靜。

小狐狸啊，你只要抬一抬眼，就能看見我……我卻不知道你為何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更不知道你究竟是為了什麼，能夠這樣碎了你與我過往的種種點點……

&ldo;我是來……道一聲別的……&rdo;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平平淡淡，像是別人的聲音，在說與我們兩個無關的事一般。

&ldo;我要回金陵老家去了……&rdo;

回到老家，娶妻生子，但願還能夠告慰九泉之下的祖母。

&ldo;今日一別，來日……&rdo;

來日願你能夠安好……

&ldo;你我之間……前塵往事……能忘就……忘吧……&rdo;

若是有一朝我能夠忘了你這個人，那你也就忘了我這個人罷。

&ldo;權當作今生從未相識……&rdo;

權當作今生從未相識……彷彿錯眼間，看見他整個人微微一震……

再看時，卻紋絲不動，凝固在那裡。

既然如此，那就別過吧。

就此別過，來時路如今我獨自一人重又走回去。

一步出了宮門，抬頭當空三月陽春，漫天柳絮。

人間大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