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影體(三十七)(第2/2 頁)
做錯了什麼啊,為什麼會……”
“姐姐……”慄發少女埋頭抱向身旁得以倖存下來的家人,喉中悲鳴難以自控。
“那樣小的孩子——”萩原研二的嗓音就像是被無形的手突然扼住了一樣,只吐出幾個字就走調失聲戛然而止。
他恍然苦笑,扯了扯嘴角,卻不知這笑容難看至極。
還說什麼幫助小諸伏從過往心結中走出來,這下子可倒好,還解什麼心結啊,乾脆他們五個手拉手一起結個大的得了。
放不下,這世間不公如此,怎能放下?
松田陣平驀然起身,垂在身側的拳頭攥的發疼,從齒縫間硬生生擠出聲響:“當時怎麼就叫那些人渣死得那麼痛快呢。”
他現在看上去可要比黑衣組織裡的人可怕得多。
降谷零冷靜的在心裡評價著,沒有發現自己的手指正隔著衣衫反覆摩挲脖頸間被體溫包裹的隨身碟項鍊。
赤井秀一垂下眼不去看重新陷入沉寂的熒幕,可少年倒地前那釋然又歉疚的表情就像是刻印在了他的眼皮上,哪怕閉上眼也能夠讓他仔仔細細看清當時的每一處細節。
他從來不會將自己困於過去,也不會對已經無法改變的事實進行無意義的後悔。
但是……
如果可以在再來一次,他想,他會在那天找到同時救下諸伏景光和那孩子的方法。
諸伏景光在這些年以來無數次於夢中聽聞過河岸邊少年死前的哀鳴,可直到此時親眼所見,才知那孩子究竟有多要強。
這人世間無邊無盡的痛苦煎熬狠心將他和她拉入深淵,卻阻攔不住一雙並蒂蓮拼盡全力的燦爛花開。
貓眼青年不是不明白當時死局無解的道理,但是明白局勢利弊不代表就會心甘情願的去選擇正確的那條路。
至少他覺得人命無高低,如果當初必須要死掉一個人才能解決困境的話,他……
諸伏高明長嘆無言,只抬手按上弟弟的一側肩膀,悄然給予無聲的支援與安慰。
都說長兄如父,可諸伏家情況複雜經歷特殊,說實話,諸伏高明一直覺得自己沒能盡到兄長的責任。
現如今親眼見證弟弟曾經身處龍潭虎穴中險象環生,看見他苦苦掙扎於生死線邊緣,滿身狼狽虛弱,又在驟逢生機後痛失重要之人——他這個做哥哥的心裡同樣不好受。
白馬探在這段有關於白楓姐弟的碎片化敘述間隙當中精準捕捉到了幼馴染的臉,此刻心中突生強烈預感,令他莫名惴惴不安,又是激動又是恐懼。
已知熒幕上至今為止出現的關聯者們都很受觀影院的青睞,幾乎無一例外,每一個都濃墨重彩,且跟在場的人們都有著密切的關係。
那麼、那麼……
白馬探緊張望去。
下一秒,灰暗下去的熒幕倏然亮起。
少年身影半明半暗,回身揚起明媚笑容。
彷彿正隔著無法衡量的重重時空,朝他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一如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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