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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高陽從來都不相信什麼來世,她只相信今生今世。可自那時起她便專研起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就是想生前再看看復裴雪的模樣。
高陽沒有理會其他人,伸手將頭上的步搖和髮簪全部拿了下來,最後用手中的髮帶將秀髮壟起,弄好後又將那布偶拿在懷中。
看著高陽淚眼婆娑的模樣,武堯安起身從懷中拿出一包藥遞給了那近身侍女,趁那侍女遲疑之際又開啟香爐放了些東西進去。
那高陽也是識趣,拿起酒盞親自送到侍女眼前,待那藥粉化開一飲而盡。
“還要謝少卿送我一程。”高陽說著憐憫的看了循月一眼。
“聽說你要成婚了,我是將死之人,現在我府上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送給你。”
高陽說著轉頭看向那些推演的算牌,繼續開口道:
“我私下合過你二人的八字,杜鵬舉的命格雖不是御前之人,但一輩子順風順水,你二人八字很配,但一定要記住珍惜眼前人。”
幾人出了公主府,尉遲想起剛剛高陽那一臉幸福的樣子,嘴裡還叫著復裴雪的名字,忍不住開口:“你剛剛在香爐裡放了什麼?”
“聖上賞賜的攝魂香,西域進貢的。說是死前聞得此香,可見到心中想見之人。”武堯安說這有些唏噓,沒想到高陽的故事竟是這般愛而不得。
武堯安摸著懷中那剩下的一點點攝魂香,希望自己不會用上。
出了公主府,兩人上了馬車後,那循月也跟著坐了上去。武堯安看著有些一反常態的循月沒有說話。
反倒是尉遲最先開口問道:“那布偶從未見你拿出來過。”
“那是復裴雪臨終前給我的,她知道如果她死了,她生前所用之物都會化成灰燼,便早早將此物託付於我,當時還不懂什麼意思。”
尉遲見狀伸手覆在了循月放在膝蓋的手上,無聲的安慰著。看來這一次她心中的這個結應該也可以解開了。
“想來公主這般厭惡房氏也是因為復裴雪了,其實回到公主府後復裴雪並不快樂,但有公主在也還算過得去,可公主也不是時時刻刻在她身旁。”
循月說著嘆了一口氣,這些事情可能出了復裴雪本人外,就她這個外人最清楚了。
“房家家系龐大,他們以為公主於辯機有染,見詢問辯機無解,便將目光對準了復裴雪。什麼詢問,想來只是單純的洩憤罷了。”
“公主不知此事?”武堯安有些不明白,以高陽那種才智,怎麼會不知這種事情?
“每次復裴雪被虐待後她都會找藉口大吵,以此躲避高陽。直到那次,她們發現了兩人之事,復裴雪怕玷汙高陽的名聲,便那劍自刎。”
循月說著低下頭,掉落的淚水洇溼了身上穿著的錦繡長袍。
“只是沒想到那天高陽公主回來了,我跟在公主身後懷中捧著她給我的果子,開心的去找復裴雪分享。
尉遲伸手掏出懷中的帕子,遞給了已經有些泣不成聲的循月。
“她衣服上都是被鞭子抽出來的血痕,房氏那些人還不罷休跟了過來。我時常在想如果那天我不貪玩,一直跟她在一起,是不是她就不用死了?”
感受到循月顫抖著身子,尉遲伸手一把將循月攬到懷中,輕撫對方的後背安慰著。
“堂姐!嗚”
武堯安則是敲了敲車身交代著:“去鄂國公府”
到了鄂國公府循月早已經哭睡了過去,要是以往尉遲定會把她抱到府內,可現在她腿腳不便。
尉遲有些懊惱的看著自己受傷的腿,也不知道什麼能好。
正思量間,馬車外突然響起來杜鵬舉的聲音:“循月。”
武堯安聞聲撩起簾子,看向一臉焦急的站在馬車外的杜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