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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吵得不可開交,一個聲音比一個高分貝,忽然,是傢俱翻倒的聲音,讓迷鹿這個外人聽得心驚肉跳。後來這些可怕的聲音終於停止了,但這樣反而更可怕,靜得連微風聽起來都讓人一驚一乍。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鹿衛生間那扇門被人推開了,緩緩的,又沉重的。迷鹿一抬頭,看見白阮非那張漂亮的臉有明顯的淤青,嘴角出了血。
&ldo;阮非你……疼嗎?&rdo;
迷鹿皺起眉頭,白阮非在水龍頭下吐出了血,&ldo;我真不想讓你看到,但老天總是在機緣巧合下讓你瞥見我所有的事。&rdo;
&ldo;但這一次……特別狼狽……向壯子,你忘掉好不好?&rdo;
他一身是傷,聲音沒有了之前的瘋狂。迷鹿將毛巾遞給他,&ldo;如果是命運讓我看到,那我就得知道清楚。白阮非,告訴我好不好?&rdo;
白健忠是因為知道了白阮非吸毒的事而來的,不僅如此,再加上最近白阮非逃學的事,兩人吵來吵去,兩個都是倔脾氣。
白健忠的教育手段,說不過就打。那時候他急了,用椅子一甩在白阮非的頭上,要不是他用手擋住頭,後果不堪設想。還是那一套,他總是罵自己家的孩子一文不值,一無是處。
那一天晚上,白阮非不喊疼,不哭一聲,只是不停抽菸,一包又一包,後來他吸起了毒。在月光下,將針頭插入自己的靜脈。
迷鹿說:&ldo;你不要這樣踐踏自己的身體!白阮非,我不希望看到你這樣!&rdo;
白阮非一臉痛苦,這一次他的眼睛黑得嚇人,迷鹿覺得此時的白阮非是那麼陌生,又是那麼脆弱。&ldo;我不知道……心是複雜的……&rdo;
他的聲音飄飄忽忽,又遙遠。
&ldo;毒品能夠讓我遠離這個世界……向壯子,我真是脆弱……&rdo;
他的聲音又虛弱,又是那麼顫抖。
就在這時候,白阮非用小刀將自己的胳膊劃了幾刀:&ldo;我似乎感覺不到疼,他也不會看見我的疼。&rdo;
迷鹿瞬間奪走他的小刀,他已經變得,或者痛苦得亂成一團,她提心弔膽地看著他,然後說:&ldo;我看見了你的疼,你不疼,我疼,把血擦擦吧。你要怎麼才……好起來?白阮非……&rdo;
面前的是個極其瘋狂,又絕望脆弱的白阮非。他究竟是怎樣活著的呢?那些自殘留下來的疤,一定讓他度個無數個痛苦且支離破碎的夜晚。
青春期是什麼?叛逆期又是什麼?那些憂鬱的少年,一定在某個路口蹲了很久,才發現,他們懂得了愛,是痛苦的另一面。
那一天晚上風一直刮,迷鹿坐在白阮非騎的機車背後。他說,這是發洩心情的最快方法,騎著機車,風就會特別大,大到吹乾眼淚,把自己的心吹上天空。
機車的聲音很自由,每一個風景都是一閃而過的,就像鳥兒一樣,毫不留戀。
那一天夜晚天空竟是淺藍,特別明亮,月亮又大又圓,雲層像白色條紋,擋住了半邊的月亮。
昏暗的燈光一次次籠罩他們的頭頂,穿過閃爍的車燈,每一次落下來的光線都很柔軟,卻在下一秒這個光圈漸漸進入濃稠的黑暗。光線不停切換,像帶他們進入另一個世界,另一個寬大的時空。
向迷鹿坐在白阮非的背後,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她實在太擔心他會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