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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鈞良稍抬袖袍,示意眾人起身,城下白雪紅纓整齊劃一,沒有一人稍快或者稍慢。
&ldo;愛妃覺得這些將士如何?&rdo;
滕雲突然被點了名字,知道薛王是在向自己示威,因為他以為自己是奉國的長主,這是一種告誡,讓醜娘娘安分的當後宮之首。
滕雲垂首不冷不熱的道:&ldo;妾身只是婦道人家,並不懂這些。&rdo;
他說的話卻意外的讓薛鈞良很滿意,其實哪個君王不喜歡有個溫婉宜人的皇后,只會頌揚自己的英明武斷,不會說出一句違逆的言語。
薛鈞良伸出手來,姜諭立馬託著一個紅布托盤上前,雙手擎上,託盤上放著兩杯酒。
薛鈞良拿了一杯,姜諭馬上把託盤轉呈給稍後方的萬年侯,萬年侯雙手接過酒盞。
薛鈞良拿著酒盞並不說話,只是雙手托住,微微抬高,衝著薛後陽微不可見的一拱手,隨即又衝著城下將士舉起酒杯拱手。
一時之間將士們又俯身跪拜,薛鈞良將酒一飲而盡,酒盞砸碎在腳邊,薛後陽和眾將士跪拜在地也將酒飲盡,&ldo;啪嚓&rdo;一聲巨響,都把酒盞雜碎。
隨即薛後陽訓過話,抱著頭盔下了城樓,翻身上馬領著軍隊出發了。
滕雲確實見識到了,這就是兵強馬壯的氣勢,也是薛王的氣勢,試問哪一個君王可以一句話不說,就能讓士氣大振的?
所有的君王都想勵精圖治,只是他們都忽略了一點,那就是給手下的臣子們將士們一點點尊嚴和信任,不管這一點點是真是假,做臣子的都會湧泉相報,就像薛鈞良的彎腰拱手。
薛後陽帶著兵一路前行,其實他們要走的並不遠,幾日之後便到了,安頓好士兵,就等著滕裳的隊伍。
過了三日,滕裳的護送隊也到了關口,薛後陽早有準備,讓五千將士列隊而應,鎧甲長槍火紅色的紅纓,五千人何其壯觀。
薛後陽騎著馬,身後是敞著的城門。
滕裳騎在馬上,公主的大轎被簇擁著跟在後面,他遠遠地看到一個人站在關口,早聽說這次迎親是萬年侯薛後陽躬身親為,早聽說有這麼一號人物,只是滕裳總是無緣相見,這次見到,確實是有些震撼的。
滕裳一身藍色官袍,翻身下馬,拱手笑道:&ldo;公主得萬年侯大駕,真是榮幸之至。&rdo;
他說話間自有一股風輕雲淡的氣質,彷彿並不畏懼這種仗勢。
薛後陽朗笑了一聲,也翻身下馬,道:&ldo;裳相你說錯了,後陽今日在此,是奉薛王之命,特來迎接相爺你的。&rdo;
滕裳低了一下眼,並沒接話,但是他心裡明白的厲害,薛後陽這話,是說給滕國大公主聽的,滕國這一隊人裡肯定有滕王的耳目,不迎接公主,反而迎接他,這不就說明滕裳和薛國關係匪淺麼?
滕裳低笑了一聲,君要臣死,臣安能不死,只是難為了這一隊人馬要給自己陪葬……
&ldo;娘娘……您別轉了,奴婢眼都暈了。&rdo;
袖瑤看著自家娘娘轉來轉去,還以為是因為今天大王沒招娘娘去寢宮的原因。
她哪知道,是因為滕國嫁公主迫在眉睫,滕裳一旦進京,決計不能再活,滕裳的性命堪憂,這讓滕雲如何能安慰。
他在心裡擬了好幾種說辭,怎樣才能說服薛王不殺滕裳,但是他連自己也說服不了,這樣一個扎手的倒刺送到誰的眼前,誰都要拔之後快的。
除非滕裳做降臣。
但是滕雲知道,他和自己一樣,一生為了自己的國家肝腦塗地,又怎麼可能放下尊嚴做一個降臣。
瑞雪出了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