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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芷素被這女子忽然的轉變而弄得莫名其妙,不過見她肯相救,也就不在乎那麼多了,和氣道,“煩請杜姑娘了。”
“哼,不過一個黃毛丫頭,能有幾斤幾兩。”一直默默給紫妨把脈的李大夫忽然起身,坐在八仙桌前一邊寫方子一邊喃喃自語。他聲音雖小,奈何屋子極靜,大家都聽了去。
杜弱也不反駁,只是笑著繞過李大夫,走到床前看著紫妨,彎腰也不知摸了哪裡,便柔聲道,“九姑娘不用過於擔心,這位姑娘只是因外傷導致發熱,只要燒退下來後就無性命之憂。”說著,從藥箱中掏出青花白釉小瓷瓶,遞給蕭芷素,道,“這是玄玉九花膏,服用後兩個時辰後就會生效了。不過,藥也只能緩一時之急,還需悉心調養才能慢慢康復。”
李大夫筆下一頓,頗為負氣的將藥箱一提,對蕭芷素道,“九姑娘既然請來如此妙手,還要請老夫作何?”
蕭芷素怔愣地看著李大夫大步流星的離開,正要說話,卻聽青璃咋呼道,“我想起來啦!這位杜姑娘就是桃花塢丫鬟們傳的妙手女神醫啊!”
李大夫不屑地斜乜了眼施姑娘,不等蕭芷素解釋便拂袖離開。杜弱唇角泛著淺笑,也並沒有因為青璃的話露出半分得意之色,面對李大夫的突然離去,也未曾有其他顏色。
蕭芷素抿唇一笑,“還未請教姑娘芳名?今日之恩,他日必將重謝。”
杜弱笑著搖搖頭,“杜弱。九姑娘不必客氣,這只是我分內之事。”
她說話有條有款,且不因任何外因而擾亂,這是從骨子內透出的一種端莊嫻雅。蕭芷素待杜弱除了救紫妨性命之外的感激又添了幾分其他的好感。
杜弱頜首,收起藥箱,拿起方才李大夫留下的藥方瞧了一眼,淡淡道,“玄玉九花膏可以內服也可以外敷,但這個藥方也要早晚服用,有助調理。”
接過藥方,蕭芷素欠身,笑言,“灼華,勞煩你替我送杜姑娘回去。”
“是,女郎。杜姑娘,請。”
杜弱走後,蕭芷素就坐在床頭守著紫妨許久,直到她燒退後才在乳母和青璃的勸說下回房歇著。
然而一整晚憂心忡忡也未曾睡好,睡睡醒醒直到第二日清晨乳母來叫門。
林嬤嬤看到面色不佳的蕭芷素,心疼道,“女郎,怎麼這般憔悴?”
“沒什麼,只是睡得反覆。乳母,現在什麼時辰了?”蕭芷素走到菱花鏡前坐下,看著鏡中的自己耷拉著一張臉,無精打采,眼下還有隱隱約約的烏青,的確如乳母所言,十分憔悴。
“剛過卯時不久,今日女郎要去祭拜郡主,老奴已將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裝上馬車了。”林嬤嬤走到蕭芷素身後,為她梳髮,梳著梳著又感慨萬千,“老奴以前也這麼給郡主梳髮,女郎一頭秀髮就跟郡主一樣,黑亮滑順。”
“乳母。”蕭芷素輕輕握住林嬤嬤那雙飽經風霜的手,上面留有以前幹過粗活的痕跡,一條一條溝痕,清晰深刻。
“郡主若是看到現在的女郎,一定會很開心的。”
是麼?蕭芷素瞳孔渙散,倒映的是自己虛幻模糊的模樣。娘看到如今的自己,真的會開心嗎?她是一個失敗者,無論從過程還是結局來說都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因為上一世慘死心有不甘而重生,這樣的自己,真的有資格去面對母親嗎?
“女郎,女郎。三老爺來了。”林嬤嬤推了推正在神遊的蕭芷素,低聲道。
蕭芷素回過神,抬眸就見一身墨色勾金絲繁複花紋寬袍的父親。雖已過而立之年,但依舊是相貌堂堂,風度翩翩,身上的不羈風骨隨著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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