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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是高興的對不對。&rdo;

他輕聲說：&ldo;可我還是擔心，小耳朵。&rdo;

肖洱看著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再打擾。

他說：&ldo;你的父母知道我是誰的話，不會願意看到你和我在一起，我擔心你受委屈……更擔心你因為擔心我受委屈而自作主張又一次推開我。&rdo;

肖洱聽懂了他繞口令似的低語，心軟的不可思議。

其實不只是肖長業和沈珺如，聶秋同知道的話，也不會贊成。

他們選擇在一起，就註定了不會被祝福。

&ldo;我前些天夢到我媽了。&rdo;

酒精令人無法維繫理智，聶鎧的手遮住臉，語氣悲哀，說：&ldo;她渾身都是水，她在哭，她說她不原諒你。她說如果沒有你的存在，她本可以成為一個幸福的女人。&rdo;

如果沈珺如當初沒有以懷孕為由強行介入兩人之間，可能一切都會不同。

肖洱身子微微發抖，說：&ldo;聶鎧……&rdo;

&ldo;我跟她講道理，可是她不肯聽我的。她說我和你在一起，就是背叛了她。&rdo;聶鎧無助道，&ldo;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小耳朵，我怕在夢裡看到她。&rdo;

他說：&ldo;我好幾天沒睡了，一閉眼我就看見她濕淋淋地站在水裡。你不知道，我看著她被打撈上來的，在那個海灘，她渾身都被泡白了，我用盡全力叫她，她也沒有半點反應。&rdo;

他的背微微佝僂，痛苦地說：&ldo;我想和你在一起。為什麼就這麼難？&rdo;

肖洱把他抱進懷裡，她唇角顫抖，卻只能說：&ldo;聶鎧，會過去的，拜託你忍一忍，會過去的。&rdo;

那一晚，他們兩個都沒有睡好。

肖洱不知道夢究竟如何形成，如果是日有所思，是內心最深處陰霾的無限放大，那麼是不是聶鎧對她也有芥蒂。

如果不是日有所思，而真的是冥冥中有某種牽引與安排，那麼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的愛情真的有一天要走到窮途末路。

肖洱在思慮之中入了夢。

她也夢到白雅潔。

她第一次清晰地夢到白雅潔。

她還像兩人初次在學校見面時那樣的打扮，焦慮而彷徨。

肖洱看著她。

白雅潔說：&ldo;同學，你是誰。&rdo;

&ldo;我是肖洱。&rdo;

她笑起來：&ldo;肖洱，肖洱，這是我和長業孩子的名字，你憑什麼佔用了去？&rdo;

肖洱說：&ldo;上一代的恩怨，我不需要承擔。我犯下的罪孽，也已經還清。&rdo;

她們其實誰都沒有說話，自始至終一直相對而立，可這些對話像是刻在肖洱心裡。

彷彿不是一場夢，而是實實在在地發生了。

白雅潔聽了肖洱說的話，表情變得譏誚，她說：&ldo;你真的還清了？&rdo;

肖洱的聲音不那麼堅定了，可她還是說：&ldo;一命抵一命。白阿姨，聶鎧他已經原諒了我。&rdo;

白雅潔很久都沒有說話。似乎是肖洱提起聶鎧的名字令她失神。

就在肖洱以為自己將她說服的時候，白雅潔卻又幽幽開了口。

&ldo;一命抵一命，肖洱，你自己也知道？&rdo;她說。

&ldo;你這是什麼意思？&rdo;肖洱變得慌亂，&ldo;你還想讓我怎麼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