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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婉被他看的心裡一怵，硬著頭皮說：&ldo;嗯。&rdo;

為了給聶鎧做心理幹預，陸醫生給他做過簡單的催眠治療。

事情的真相或許不是如此。

可是他也知道那個時候，能拯救這個少年的法子，只剩下這一個。

所以仍舊拿了陶婉和聶秋同兩人提供的照片，反覆地，讓聶鎧相信，他最愛的人仍然在他的身邊陪著他。

離開的那一個，像天邊的雲。

沒有具體形貌，風一吹，總會散的。

……

可愛一個人的本能，沒有人忘得掉。

陸醫生拿著陶婉遞過來的備用鑰匙，開了門。

臥室是空的，落地窗卻開著。

屋裡一片狼藉，聶鎧在離開之前，似乎把房間翻了個底兒掉。

&ldo;聶鎧！&rdo;

陶婉倉皇地看向青青：&ldo;怎麼會這樣？！他會去哪裡？&rdo;

沒有人回答她。

手續不好辦，前後耽擱了一個禮拜。

最後一天，從學校行政輔樓辦完所有手續走出來，肖洱遇見了程陽。

確切地說，是遠遠看見。

程陽的手臂被一個女孩子挽著。

女孩笑容甜美，說著什麼，一路蹦蹦跳跳。

程陽看見肖洱了，他的目光驚了一瞬，連那個姑娘都注意到了，朝肖洱的方向看了一眼。

&ldo;看什麼呢？&rdo;

&ldo;啊？沒……沒什麼。&rdo;

他們都是聰明人，都知道怎麼避免把自己處於尷尬境地。

於是沒打招呼，錯身離開了。

肖洱繼續往外走，她還要趕今天下午的飛機。

從學校南門出去，她打了個uber去機場。

等待的間隙，她聽見路邊的小賣部外的音響在放歌。

陳小春的《相依為命》。

&ldo; 難道有人離去是想顯出/好光陰有限……&rdo;

她面無表情地站著。

一首歌也就三四分鐘，很快跳掉，熟悉的旋律借著音效很劣質的音箱傳出。

&ldo;在風的盡頭

有一顆星球

沉默的

是你上鎖了

不肯賜予溫柔的眼眸

在雨的盡頭

有一顆星球

孤單的

是你上鎖了

不肯放下戒備的心口

……&rdo;

司機師傅到了，服務態度極好，開啟後備箱後，下了車去接肖洱手邊的行李箱。

可姑娘抓得死緊。

&ldo;我說……&rdo;

&ldo;師傅，對不起啊。&rdo;她輕聲說，&ldo;我可能，暫時還走不了。&rdo;

……

肖洱回到三零一。

她該回來看看，即便她已經丟了鑰匙。

可就算，只在門外看看，也該回來。

做個告別，或者訣別，都不失為一個緩解心悸的好法子。

肖洱踏上樓梯臺階，走廊裡陰濕腐朽的氣息濃烈。

聽說這裡已經搬空了，上頭的批文已經下來，很快這兒就要被拆掉。

新事物新感情新的人生會以摧枯拉朽之勢，代替熟悉的舊時光。

肖洱的手指撫上三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