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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掙脫,可是總監你的勁兒太大了,牢牢把我圈住根本走不了。」陸景初想抱怨又不敢, 沒好氣地說,「現在可以鬆開我了嗎?」
許蔚明抬起胳膊, 「你要不看看到底是誰摟著誰?」
陸景初一低頭,看見自己手腳並用地抱著許蔚明,手臂自覺圈著男人的腰,雙腿纏在對方的腿間,像個八爪魚似的面對面抱著。
他傻眼,來不及做什麼反應,又聽到許蔚明開口。
「你可以移一下嗎?腦袋枕在我胳膊上,它已經麻得沒知覺了。」
陸景初觸電一般鬆開人,麻溜兒地滾到床的另一邊,差點兒失去平衡摔在地上,倉皇侷促地站在一旁,熱得臉蛋通紅,欲言又止可不知從何解釋。
———太詭異了。
陸景初自己也是破天荒頭一次發覺自己這麼愛摟著人,沒有和男人同床共枕過,自然沒那機會知道。
以前只知道自己睡覺不老實,懷裡喜歡抱東西睡,可往別人懷裡人鑽算什麼?
若是許蔚明是直男,會不會以為他gay?
可偏偏許蔚明是gay,會不會誤以為他喜歡他?
陸景初的腦子亂成漿糊,侷促地捏著衣尾,乾笑兩聲,「都是男的,摟摟抱抱什麼的無所謂吧,我……我和我兄弟們也經常睡一起。」
許蔚明坐起來,活動著被壓到沒知覺的右手, 血流加速時擴大了面板中的酥麻,「小陸,你知不知道一個詞叫欲蓋彌彰?」
「……」
許蔚明好笑道,「還有一點,你是不是忘了我的性取向?」
「你又是鑽被窩,又是對我摟摟抱抱的,很容易讓我誤會。」
有些事情沒挑破之前可以維持微妙的尷尬,只要不說出來就能維持體面。
許蔚明作為陸景初的上司,比他大了五歲,又在職場上混跡這麼多年,分辨心思只需要一眼。
他自然看得出來陸景初的無措羞惱,明明可以裝作不知情,把這件事留在無法定義的模糊邊緣, 既讓他們的關係更進一步,又給了陸景初喘息的機會。
但許蔚明偏偏不。
直白地將聚起來的曖昧吹破,讓陸景初避無可避,逼他面對他們之間發生變化的距離。
果不其然,陸景初的臉色紅紅白白,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憋了好久說了一句抱歉。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沒想抱著……」陸景初有些難堪,磕磕巴巴地說,「您……你別誤會。我肯定是直的,我從小就喜歡女生的,絕對不會對男人有什麼非分之想。」
許蔚明見他緊張的樣子,笑了笑,從床上起來倒了杯水喝,「你不用這麼急著解釋,我當然知道你是直男。」
陸景初聽他這麼說,鬆了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喘勻,就聽到許蔚明接著說———
「只是我挺想誤會一下的。」
「……」陸景初瞳孔一縮,呆愣地看著自己的上司。
語文能力在這一刻退化,他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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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陸,小陸?「
陸景初回神,看向徐麗,「姐,怎麼了?」
「你怎麼了?」徐麗問,「叫你好幾聲了,想什麼呢?」
陸景初露出慣有的笑容,「沒什麼。」
徐麗把自己房卡遞給他, 「你去退一下房,我去外面打車。我把車牌號發你微信裡,等總監打完電話,你和他一起過來。」
陸景初看了一眼在遠處打電話的男人,說了句好。
他們六點的高鐵,現在才五點,取了票就能進站,車程只有十分鐘,時間並不趕。
陸景初拿著兩張房卡去退房,報了房間號和床房,把卡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