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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志天心頭一驚。
葉秋蓉亦是大驚失色,幾乎站不住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說呢?」葉秋萍冷笑。
葉志天焦急問道,「萍兒,究竟怎麼回事?」
葉秋萍整了下衣袖,緩緩道:「當日在龍恩寺,曾有人邀我去看戲。」
「看戲?」葉志天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強壓下滿心的驚懼,葉秋蓉問道:「看什麼戲?」
葉秋萍看向書房敞開的窗子,直白地道:「你和江文華的活春宮。」
葉志天震驚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葉秋蓉覺得彷彿整個人浸在數九寒天的冰水中,冷得幾乎失去知覺,嘴唇發顫,猶如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完全發不出聲音。
葉志天猛地站起身,衝到大女兒身前,顫抖著聲音問道:「萍兒,你沒事吧?」
葉秋萍搖頭,伸手扶住已經有些搖搖欲墜的父親,道:「女兒不知那人是何來歷,但只怕此人對葉家未存好心,他既能讓女兒陪他去看那樣一場戲,如果秋蓉執意要嫁林家,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葉秋蓉大受打擊,跌坐在地。
葉秋萍看著葉秋蓉,嘆道:「你不肯嫁江家就出家吧,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她總覺得那人不會如此簡單放手,卻又怕自己將人想得太過不堪。
葉志天用力定了定神,沉聲道:「是怎樣一個人?」
葉秋萍沉吟了一下,慢慢描述道:「大約二十出頭,手中一把黑玉扇,有著一副好相貌,是個極出挑的男子,身分似乎也不簡單,瞧著倒有幾分世家公子的派頭,頗有些高深莫測的感覺。」
聞言,葉志天心驚膽跳,這樣的外貌特徵與朝中那個人人聞之色變的玉子明何其相似,且那人也確實常常帶著一柄黑玉扇,如果真是他的話…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覺得寒意驟地竄過四肢百骸。
「他還做什麼了?」
「除了秋蓉的事就沒有了。」
「他…」葉志天欲言又止,傳聞玉子明好男風,最中意的是年少成名的雷大將軍,雷大將軍也因此與他勢成水火,而且看大女兒如此淡定的模樣,應該是沒別的事,可玉子明怎麼會無緣無故對小女兒下這樣的狠手?
他想不明白,但他很清楚,如果真是玉子明,確實不得不小心再三。
只是在葉志天還沒下定決心真的送小女兒入庵堂前,江家就派來人來急急將葉秋蓉接走了,江氏這是擔心親生女兒在葉家受委屈。
葉志天總有些心神不寧,卻也想著這樣也好。
經此一事,精神飽受摧殘的他大病不起,只能上了請假摺子,在家安心養病。
葉秋萍則在老管家葉招福的幫扶下,開始主持中饋,照顧老父。
第四章
京城某座府邸的荷花池畔,有人嘴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淺笑,將手中的魚食撒入池中,看著魚兒蜂擁爭食,他卻有些殘忍地道:「我撒了餌,豈會釣不上魚來?」他忽地轉頭看向身後之人,問道:「你說是不是啊,顧墨。」
顧墨依舊沉默。
玉子明倒也沒想聽到他的回答,很多時候,他只是需要一個聽眾罷了。
「林家和江家如何了?」
顧墨這才開口回道:「江家正在準備江文華與葉秋蓉的婚事,不過江夫人似乎並不想要這樣一個兒媳婦。而林家已與江家撕破臉,兩位大人在朝上互鬥不休,私下也在互相拆臺。」
玉子明展顏一笑,無限風華都拋給了荷花池中的錦鯉。「很好,既然鬥起來了,不鬥到兩敗倶傷,怎麼能讓人看得盡興呢。」
顧墨再次沉默。
「葉秋萍最近如何?」
「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