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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是急迫。他心中奇怪,容止做事素來大局在握,從容穩妥,生死關頭猶面不改色,這回究竟是出了什麼大事,竟似是比生死更為要緊?
跟隨著容止的部屬一路行來快步,觀滄海覺察街上的氣氛冷肅蕭殺,不斷有馬蹄聲和整齊的奔跑腳步從他身邊經過,
濺起飛揚的碎雪。
軍隊的號角首先在這條街道的街頭響起,接著。觀滄海聽到四方傳來的呼應,軍官的喝令聲,兵器地碰撞聲,嘈雜而冰冷地敲擊著觀滄海的耳膜。
倘若這時候有人在天空上觀看,便能瞧見被白雪覆蓋的平城中,一個個細小的黑點匯聚成流,將雪白的城市分割成數個方塊,這些黑色的流動,朝同一個地方奔湧而去。
那個地方是——
皇宮。
觀滄海為之愕然。
目前在平城。唯一有能力調動大批軍隊的,只有容止。
容止這是要做什麼?
想要殺入皇宮?
雖說馮亭的動作慢了些,但他也不至於這麼沒耐性吧?
觀滄海一直記得,從很小的時候,容止便很能沉得住氣,怎地今日變得這般急躁起來?
這個疑問在見到容止地時候變得更為強烈,觀滄海敏銳地感到,容止的情緒被他自己強力壓制著,彷彿只要稍一觸碰。便會猛烈凌厲地噴薄而出。
“……容止?”觀滄海有些不確定地道,他目不能視,此時甚至有些懷疑,站在自己身前的人,究竟是不是容止。
容止簡明扼要地道:“洛陽那邊的信遲了兩日。”
觀滄海平素雖然不怎麼算計人,但論起心機來,並不比容止少多少。同時更是知道容止不少事,因而只聽這麼一句,便當即明白容止所慮,道:“或許真的只是信來遲了呢?”
容止靜靜道:“但或許是真的出了意外。”或許,或許。或許沒事吧,可他賭不起那個“或許”。
一覺察到馮亭有可能對楚玉不利,容止便當機立斷,召集起他所能立即調動的人馬,控制住平城內外,固守城門,並且分出一半兵力鎖住皇宮。
這些,都只是準備。
觀滄海與容止兩人肩並著肩,快步地走在軍隊讓開的道路上。皇宮就近在眼前時,觀滄海忽然開口道:“我還是不明白,馮亭怎麼會這麼做?”
他始終覺得,馮亭沒有對付楚玉的道理。馮亭若是要對楚玉不利。目地無非是為了針對容止。可是不管怎麼想,這都是極為不智的舉動。
不過。現在北魏接近一半的權力,暗中捏在容止手上,太后,但她若是想跟容止相鬥,只一個照面就會被扳倒。
洛陽那邊,可以分兩個可能來看待。
其一,馮亭殺了楚玉。這是最蠢的可能。殺死楚玉,不但不能帶來任何利益,反而會激怒容止,招致可怕的報復。
其二,馮亭綁架楚玉,用來要挾容止。這一途看似可能,其實也是難之又難,洛陽平城兩千裡之遙,押解前來的過程中,多少變數容止都能給他變出來。
然而這一切地前提,卻是必須先瓦解容止在洛陽的部署,但那也不是太過輕易的事。
此刻容止已經能看到皇城的門口,在密密麻麻軍士的包圍下,往日輝煌莊嚴地皇宮竟顯出幾分不堪承受的脆弱,他眸光深不見底,不帶感情地道:“就算與洛陽無關罷,今日也順道將一直懸而未決的事解決了。”
他的思路和觀滄海還算接近,觀滄海能想到的,他自然能想到,不管從哪方面考慮,馮亭都沒有對付楚玉的理由,因為她沒有足夠的力量能夠依仗依靠。
只不過,與觀滄海不同的,便是楚玉對於他的分量,他不接受一星半點地僥倖,他現在就要確實而肯定地掌控局面。
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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