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手術(第3/4 頁)
白色無菌巾下,是患者塗過紅棕色碘酊的面板。麻醉師盯緊螢幕,觀察患者,隨時調整數值;其他人員準備完畢,等待安排。
“手術開始。”
無影燈點亮,綠色手術服和手術刀下,是徐柏樟統治的世界。
本次手術,徐柏樟選擇了不同以往的胸腔破開方式,以減少患者的創傷面、降低手術恢復時間。
患者取半臥位,在進針點沿肋間作一厘米的切口,依次切開面板及皮下組織,分開重要血管,剝離纖維組織,手術物件暴露出來。
手術室內按部就班,手術外的觀摩區,熱鬧得像過年。偌大空間,裡裡外外全是白大褂。
前面的臉要快要貼上玻璃牆,後面的人恨不得望遠鏡都用上,擠不進來的門外,還能聽到抱怨的聲音。
只有第一排正中間的黃色腦袋顯得格格不入,如果可以選,時桉只想回家睡覺,而不是在急診科連熬二十六個小時以後,又被鍾嚴那個魔鬼叫過來觀摩手術。
現在好了,前排和左右都是其他科室的主任、副主任,他一個規培生坐在這“鬼”地方,他敢睡嗎?敢跑嗎?敢偷懶敢摸魚嗎?
時桉轉向門口,嘆了口氣,水洩不通,敢跑他也跑不了。
十個小時,造孽!
徐柏樟的傳說時桉知道,他是屈指可數能從下刀到縫皮開完全臺的主任。沉寂二年,他復出的第一場,必然值得。
時桉並非對手術沒有興趣,可在他看來,事後觀看影片錄影也沒區別,近距離的高畫質攝像頭能把手術的全部過程收錄。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他只想睡覺。
觀摩室霎時安靜,手術正式開始。
此時的徐柏樟與坐診號脈的他完全不同,沒了那股無慾無求、人淡如菊的坦然,更像是掌管生命的使者。
手術檯上旁的他,嚴肅專注、心無旁騖物。刀尖在他手裡流暢自如,一場外科手術,卻像在製造精良的藝術品。
“小彎兩把。”
“電刀。”
“鹽水紗布。”
“吸引器。”
徐柏樟手握電刀,動作乾淨利落。
“自動拉鉤。”
“方鉤。”
“荷包鉗。”
“吻合器。”
“止血。”
觀摩手術時桉看過不少,徐柏樟絕對是話最少的主刀醫師。惜字如金,讓手術室氣氛凝重,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病灶區域。
有些手術,果然還是要親眼所見,親臨現場有影片畫面永遠代替不了的體驗感。
瓣膜置換,病灶去除,縫合結束。
時桉肩膀鬆散下來,才突然意識到,他不僅沒犯困,還看完了整場手術。
徐主任的傳說有了真憑實據,他突然覺得那些傳言很收斂。別人停手二年會手生、會力不從心,他這二年是在閉關修煉,研究武林秘籍吧?
操,真踏馬牛逼。
歷時10小時28分,手術全部結束。
期間,約二點八升的血液輸入患者體內,十六個樣本被送往病理實驗室,患者還將接受十次左右的放射性治療。
不管怎樣,他還活著,那顆心臟持續跳動。
患者被送進icu,徐柏樟和家屬交代完情況,他轉身,不遠處站著幾個抱著筆記本,滿懷期待的規培生。
“下班了,徐主任下班了。他又跑不了,有什麼事明天再問。”鍾嚴把人打發走,拍了拍徐柏樟的胳膊,“雖然我也很想採訪你,但總有人比我更適合。”
“趕緊的,家屬等一十分鐘了。”鍾嚴湊到他耳邊,“太顯眼了,不看你的都去看家屬了。”
早上來時,徐柏樟西裝筆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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