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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岑沛安點頭。
“他給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嗎?”an不解,“能讓你這麼鋌而走險,也要離開他。”
岑沛安不答反問,“我要怎麼登上那艘船?”
看他下定決心,an不再追問,他讓助理送進來一張邀請函,遞給岑沛安,“這是那艘船登船的邀請函。”
岑沛安接下,把放畫的匣子留下,他盯著那幅半展開的梅花,平靜的心卻忽然觸動了一下。
紅梅綻放,掛在書房裡,肯定很好看。
“匣子抱回去。”an沒注意他的微表情,叮囑道,“不要露出任何馬腳。”
岑沛安抱上匣子,走出去前,換上失落挫敗的神情,任誰看了都會猜測他吃了閉門羹。
放完空匣子,岑沛安成功登上輪船,等待著鐘錶上的時間,一分一秒地往前轉動。
爆炸前兩分鐘,岑沛安靠近遊艇停靠的的位置,在心裡倒數時間,千鈞一髮之際,他甚至沒有聽進去沈捷問他的最後一個問題。
但他記得自己的答案是“有一點”。
到底是什麼有一點呢?岑沛安想不出來,但這個答案對應的問題是什麼,都不重要了。
“恭喜重獲自由。”an和他並排而站,遙望著海平面,“簡直是與死神擦肩。”
岑沛安身上看不出絲毫劫後餘生的後怕,他低頭輕笑,笑得眼睛亮晶晶的,“中國還有句古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an似懂非懂,幾秒後,他說:“郵輪會途徑新加坡幾個國家,不要告訴任何人你下船的地點。”
“去吧,擁抱你的絕對自由。”an說罷轉身,背朝他揮揮手,“後會有期。”
甲板剩下岑沛安一個人,海平線的一輪太陽昇起,朝霞鋪滿深藍的海水,在盪開的漣漪下,美輪美奐。
岑沛安張開雙手,鹹溼的海風纏繞包裹著他的身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浸泡過海水,那股涼意,讓岑沛安感到瑟瑟發抖。
幾乎在一瞬間席捲全身,岑沛安蹲縮下來,用外套緊緊包裹住身體,他透過欄杆,截斷的視線裡,太陽已經高高升起。
重獲新生的欣喜卻轉瞬即逝,岑沛安胸腔裡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情緒,酸澀膨脹,虛浮縹緲。他忽然有些頭重腳輕,好像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視線也不受控地失去焦點,在碎片記憶輪番閃過的期間。
岑沛安出現了幻覺。
模糊不清的幻覺裡,沈捷笑著,站在碼頭對面,衝著這艘郵輪揮手。
岑沛安閉上眼睛,痛苦地抱住腦袋,壓抑許久的情緒,在這一刻決堤,他失聲崩潰地痛哭起來。
淚水乾涸,海風吹得岑沛安臉龐乾澀,他瞳孔溼潤,淚珠連串掉落,一滴接著一滴,沖淡了幻覺裡的畫面。
沈捷消失在薄霧中,此後除了岑沛安夢裡,他再也沒有出現過。
此後一年,岑沛安輾轉在各個國家,有時候在南北半球來回,新年鐘聲敲響,他終於看到了悉尼的跨年煙火。
漫天絢爛火光中,璀璨奪目。
冬去春來,四季輪迴交替,倫敦陰雨綿綿,午後漸停,久違的陽光穿透雲層。
岑沛安在臘月中旬,搬進倫敦市中心的一處公寓,距離他入職的公司,開車不到二十分鐘。
定居後的搬家,比岑沛安想象中還要麻煩,前前後後收拾了一週,小年前夕才搬進去。
鄰居是位大學教授,幽默風趣,另外一戶住著兩位中國留學生,岑沛安和他們相處的意外融洽。
小年下午,岑沛安去超市採購食材,剛在廚房放下,門鈴聲響起。
劉同學和韓同學,一人抱著花束,一人提著水果,站在門口,“elvis哥,下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