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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珝無語,捧著紙團回頭看易瀟,易瀟挑眉,示意喬珝拆開紙團。
「你有病嗎,傳紙條也要傳最大的。」喬珝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那根本不算是個小紙條了,易瀟把之前寫過的英語周報團成團,用記號筆寫上了一排大字。
「國慶有什麼安排?」
喬珝這才意識到,高二開學已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國慶節就要到了,他們即將迎來長達七天的小長假。
「沒什麼安排。」喬珝搖搖頭,「老師們的作業會替你安排好每一天的。」
「去我家玩嗎?」又是個大紙團。
高二開學以來,經歷了易瀟的深夜無處可歸和喬珝的夜半尋人事件,兩人的關係也逐漸密切起來。
「郭達去嗎?」喬珝問。
「去哪?」郭達抬頭。
喬珝:「易瀟家,國慶。」
郭達搖頭:「你們玩吧,我媽讓我回趟老家,我奶奶那事兒還沒完。」
「栩栩在嗎?」喬珝回頭問。
「在啊,一直都在。」易瀟說。
「那我把作業帶過去寫。」喬珝點頭同意,「我家太吵了,你家應該會安靜些。」
「我家……」易瀟欲言又止。
國慶節第一天中午,喬珝和許虹打過招呼,背著一包王后雄、金典、三年高考五年模擬,剛走上玻璃廠的長坡,就看見馬路邊停著易瀟的摩托車。
易瀟:「這籃球場……」
「很多年了。」喬珝順著易瀟的目光看去,玻璃廠廢棄的籃球場,在秋日金色的陽光下,更加添上了幾分頹敗的意味。鏽跡斑斑的籃球架與籃筐,球網破破爛爛,水泥地面四分五裂,坑坑窪窪,植物的藤頑強地從地面的縫隙裡發芽,高高攀爬上染上歲月痕跡的籃球架,鐵架上糊著深綠色斑駁的鏽跡,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繫著個搖搖欲墜的鞦韆網,卻忘了摘下。
「二十多年了,這片廠區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建的,那會兒玻璃廠的員工算的上縣城最富的,單位分房,工資也還行,年輕人在工作之餘,就來這裡打場籃球。」喬珝看著籃球場,將這片廠區的歷史,講給易瀟聽,「這些都是我爸告訴我的,他二十多歲的時候,是這裡的員工,聽說是打籃球的好手,夏季的時候,這片空地上,還會有人來放電影,蚊子很多,但人也不少。」
易瀟看著那片荒蕪的籃球場,在喬珝的講述中,腦海中個無意識地浮現出,這片土地曾經人來人往的模樣。
「後來,大概零零年那會兒,玻璃廠忽然就垮臺了,大家都去找其他的工作謀生,賺了錢的,就搬出這片地方,在城南買房,窮了一輩子的,就留在這裡,守著玻璃廠的舊地。」喬珝遠遠望著自己的筒子樓有些出神,忽然想起易瀟還在自己的旁邊,笑了出來,「我的話是不是太多了,不說了,我們走吧。」
「不會。」易瀟搖頭,示意喬珝上車,這是他第一次聽見喬珝說橋北這片土地先前的歷史,也是喬珝第一次和他說這麼多話,喬珝脾氣很好,沒被惹著的時候,說話都是溫和的,卻從來不多說,能像這樣和他談起這些事情,易瀟莫名覺得開心。
「走咯,坐穩啦。」易瀟握緊車把,摩托車沿著璉河岸邊的馬路,向二橋的方向駛去。
易瀟忽然加速,喬珝扶著車後的扶手,身體略微向後倒去,初秋的風不再炎熱,迎面拂來,十分舒適。摩托車拐了個彎,開上二橋,喬珝抬頭,這才發現今天的天氣好的出奇,蒼穹深遠,竟然沒有浮雲,澄澈的藍色一望無際,乾淨而透明,彷彿一眼就能望穿遙遠的天宇,二橋下,璉河向遠處流淌,與天際純淨的藍色相接,飛鳥的翅膀染上天空藍色的光影,鳴叫著,拍打著翅膀,飛向不知名的遠方,河水上漂浮著白色的運輸船,汽笛鳴響,滿載著貨物,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