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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瞬息萬變&rdo;這樣的詞語都說出口了，絮絮叨叨的一點也不像平常的他。翩翩一向知道他的心結在哪，卻不知如何開導他。

他長嘆了口氣，突然萬分溫柔地說：&ldo;翩翩，我只是不想讓你受委屈。&rdo;

翩翩邁了一大步走到他旁邊，牽起他的手，說：&ldo;何煦，這句話我只說這一次，你一定要記住哦！我的舞臺從來不只在巴黎歌劇院那樣的地方，即使是再簡陋的舞臺，只要能繼續跳芭蕾我都會覺得開心。我並不是因為你的出現而犧牲、放棄了什麼，而是因為你讓我知道我還可以有另外一種選擇‐‐一種兩全其美的選擇，不會讓我再懷疑即使我如何成功但我的生活卻沒有意義。所以，跟你在一起，我一點都不委屈。&rdo;

何煦的眼中有一道水光閃過，翩翩還來不及抓住什麼，他便俯在她耳邊說：&ldo;我又沒有說什麼。&rdo;

何煦成熟老練的時候多，難得彆扭一兩次格外讓翩翩歡喜，她踮起腳，在他的嘴唇上蜻蜓點水般輕輕一啄，說：&ldo;嗯，你說的對，是我的錯，我囉裡囉嗦的。&rdo;

他知道她在逗自己開心，有些不自在，繃著臉沒有說話。

她又親了他一下。

他萬年不變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無奈的笑容，故意推開她，說：&ldo;你別以為這樣就能矇混過關。&rdo;

她最近特別喜歡親他。前些天她看些少兒不宜的漫畫被發現，她也跟他來這一招。要不是他這個人天性沉穩，指不定要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好在他最後堅守住了底線，沒收了她的漫畫書，並狠狠地教訓了她一番。

此時，翩翩背著手笑盈盈站在他面前，說：&ldo;我可沒有糊弄你！不然你說說，我哪兒錯了？&rdo;

何煦一愣，她確實沒做什麼，他怎麼淨說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他懊惱著找不到什麼藉口，便&ldo;哼&rdo;一聲，轉身上樓了。

翩翩笑得直不起腰，在後面喊他：&ldo;你等等我嘛！不要走那麼快！剛剛還說樓梯不安全，現在就不管我啦！&rdo;

二樓的教室不同於一樓，空間要大上許多。三面都是鏡子，只在正中間的位置搭了一個四方的小舞臺。

泛著油光的地板，明亮的落地鏡，把杆上嶄新的油漆‐‐看著這些何煦心裡才好受一點。

翩翩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嗅了嗅鼻子，說：&ldo;我去把窗戶開啟通通風。&rdo;

他握住她的手，說：&ldo;我去吧！你乖乖在這等著。&rdo;

夏日傍晚，燥熱難當，偶爾有一絲風吹過，吹起了舞蹈教室的白紗窗簾。何煦撩開擋在他眼前的白紗，看到翩翩正扶著把杆壓腿，身姿婉約、體態優美，一如他在更衣室裡見到的她一樣。他突然明白過來，誠如她所說，無論什麼樣的舞臺、什麼樣的環境，只要有一方天地讓她足夠伸展她便能夠感受到跳芭蕾的快樂，這種快樂才是最真實存在的。他從進門開始第一次露出了真正釋懷的笑容。

他站在窗邊，半掩在白紗後面的面容，低吟淺笑，猶如她曾經看過的一個電影畫面，她心跳如鼓，半晌才回神，歪著頭問他：&ldo;何先生，不知道小女子是否有幸能為您跳上一支舞呢？&rdo;

他輕輕點了點頭，&ldo;三生有幸。&rdo;

翩翩指著她掛在把杆上的包，說：&ldo;把我的手機拿來，放一首曲子。&rdo;

&ldo;手機？&rdo;她出國之前一直是用ipod來放音樂的，對於她的改變，他很欣慰，說：&ldo;你連這個都學會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