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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從沙發上站起來,握緊了手中的可樂瓶,顯得非常侷促不安。
何煦看了她一眼,率先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了醫生的辦公室,她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
這個穿得像個外企公司領導且舉止優雅的女人就是翩翩曾經的心理醫生‐‐梁微。
梁醫生的辦公室跟大廳一樣完全沒有一點醫院的痕跡,看上去就是一間普普通通的辦公室,同時又充滿了個人色彩,牆上的字畫還有書櫃裡擺放著的全家福,好像都在和進入這個房間的人率先袒露自己的私密。
這個房間和翩翩記憶中差了許多。她第一次見梁醫生是在六年前,那時候的梁醫生喜歡穿白大褂,笑起來總是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在裡面。而今站在她面前的這個成熟內斂的女人,和那個她記憶中的審判者竟然判若兩人。翩翩一時有些恍惚,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梁醫生卻像他鄉遇故知一樣跟她寒暄:&ldo;翩翩,好久不見,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rdo;
翩翩沉默著點了點頭。
梁醫生又說:&ldo;你看我是不是變化挺大的?胖了不少吧!生了孩子之後就沒瘦下來。說來這都過了好幾年了,我女兒都上幼兒園了!我們認識的時候,我還是單身呢!&rdo;她看了一眼翩翩手裡的可樂,說:&ldo;我們翩翩也長大了,我記得你以前不喝這些東西的!&rdo;
&ldo;哦,是啊!&rdo;手裡的瓶子突然變得有些灼手,她抬頭去看何煦。
何煦揉了揉她的肩膀,把可樂瓶接過來。
他們之間的小動作被梁醫生看在眼裡,她話鋒一轉,開門見山,說:&ldo;翩翩,這幾年你的電話都快讓我打爆了。我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說聲抱歉,當年的病例是我的失誤。我從醫時間短,太急於求成、對號入座,卻從來沒有想過那一紙判決對你來說未免有些殘忍。&rdo;
梁醫生曾經被翩翩視為姐姐一樣的存在,可突然有一天你的親人跟你說,你有病,給你的不是細心軟語的安慰,而是一紙冰冷的診斷書,上面所有的專業詞彙讓她看起來已然病入膏肓。直到今天,梁醫生輕描淡寫的一席話,翩翩才發現,她這幾年來無法釋懷的不是自己所謂的&ldo;病情&rdo;,而是曾經被視為親姐姐一樣的人的背叛。那個人跟何津晨站在一樣的高度上讓她去仰望,他們告訴她自己有多渺小、多孤獨,必須要在他們羽翼的庇護下才能生存。她不能支配自己的生活,甚至連交朋友的自由都被限制。
&ldo;梁醫生,我都知道。我……並沒有放在心上。&rdo;這句話在翩翩心中擱置了六年,如今說起來似乎也沒有那麼困難。她緊張到有些顫抖的手被何煦溫暖的手掌包圍著,她一抬頭就看到他溫柔的目光,那中間包含了太多的東西‐‐包容、鼓勵、寵溺,讓她充滿了勇氣和力量。
她說:&ldo;梁醫生,你知道的,我雖然掙紮了那麼久,但是一直沒有放棄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況且,我現在……&rdo;她抬頭看了何煦一眼,說:&ldo;我現在更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rdo;
梁醫生看著翩翩,這個女孩十幾歲到長大成人的二十幾歲最脆弱的時候她都見過,可她就像是開在懸崖上的雪蓮花,就算被風雪打壓也頑強地成長為自己想要的樣子,得到了她曾經最嚮往的愛情。
梁醫生說:&ldo;是啊!我們翩翩也長大成人了!不需要別人再為你擔心了!&rdo;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何煦的車開上了主幹道,不一會兒又拐到了另一個匝道。
翩翩一路上都很沉默,像一個玩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