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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多問了幾句，&ldo;那孩子到底是什麼毛病？怎麼瘦成這樣？&rdo;

綠枝嘆息，&ldo;這是胎裡作下的毛病，沈姨娘生他們時難產，還搭上一條性命。打小沒了孃的孩子，總是難養活的。唉！當年還說她有旺夫益子之相，可到底過不去那個鬼門關。&rdo;

周奶孃到底忍不住，等綠枝出去了，私下在張蜻蜓耳邊嘀咕，&ldo;其實那倆孩子生下來時也還好，只是漸漸養大了，就總說三少爺有病，成天竟是拿藥焙著呢，越發弱了。但你看同一個孃胎裡出來的四小姐，怎麼就一點事沒有？&rdo;她撇了撇嘴，&ldo;所以呀，那房裡的事情咱們管不了，也不能管！&rdo;

什麼？張蜻蜓騰地火了，&ldo;你是說林夫人故意拿好人當壞人治？這也太缺德了！&rdo;

周奶孃頓時慌了神，&ldo;我的好姑娘，你怎麼就嚷嚷起來了？這事不過是我胡亂猜的，作不得準的！&rdo;

見張蜻蜓還待追究，周奶孃急了，&ldo;難道你想害死奶孃麼？那索性先拿個繩子給我自己吊死算了！&rdo;

張蜻蜓聞言一下冷靜了，是啊，若是自己一鬧，首先就又是自己身邊的人遭殃，那為了救人又搭些人進來，如何使得？

再一琢磨，她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家裡除了死去的沈姨娘，從來就沒有姨娘能生出兒子的，難道全是林夫人在搞鬼？

周奶孃低聲密語，&ldo;這府裡的事情有些咱們心裡清楚就行了，可沒有半句多話的份兒！姑娘，反正你都要出嫁了，能太太平平渡過這段日子就行了，還管那些閒事做什麼？&rdo;

張蜻蜓無法，只得暫時丟開手了，可心裡到底有些過意不去。若是如此，那個小大人兒也太可憐了！

午休過後，銀子帶著十幾個丫頭過來荷風軒了。上前給張蜻蜓見禮，嘴裡跟抹了蜜似的，&ldo;我們姨奶奶問三姑娘好！這些丫頭們全是按著夫人的吩咐，從家生子裡選出來的。我們姨奶奶怕她選的您不中意，特送來給姑娘親自過目。&rdo;

她格外咬重了&ldo;夫人&rdo;二字，意思就是告訴張蜻蜓，五姨娘不過是個傀儡，從林夫人手裡怎麼進來，還怎麼出去。要不然，一般這樣的挑人都是由當家的選了就完事，很少直接送到姑娘面前，讓她自個兒選的。

周奶孃還想從外頭挑人，那可是痴人說夢。反正就這些人了，你愛要不要！張蜻蜓留神細看，還當真沒什麼好貨色。

不是說一個人生得不美就不好，只是眼前這些丫頭們，一個個雙目閃躲，縮頭縮腦，跟歪瓜裂棗似的。想來好的肯定早就分進各房當差去了，這些挑剩下的，連粗使都輪不上，現在搪塞到她這兒來，也就是為了應付了事。

可張蜻蜓沒有一棍子把人全部打死，手託著下巴想了想，&ldo;你們一個個說說，自己叫什麼，多大了，都會幹些什麼。就從你開始吧！&rdo;

她隨手指了最左邊的一個丫頭，那丫頭愣了愣，一下紅了臉，結結巴巴地道：&ldo;我……我叫春桃，我……五歲了！&rdo;

旁人聽得鬨堂大笑，那丫頭半天還沒反應過來。

蘭心在那兒起鬨，&ldo;你五歲長這麼大個子？&rdo;

那丫頭臉燒得都快滴出血來，更加結結巴巴地不會說話了，&ldo;我……我……&rdo;眼見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ldo;笑什麼？&rdo;張蜻蜓驀地吼了一嗓子，把眾人全都鎮住了。

就見三姑娘冷著臉訓斥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