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際的漢水,悠悠而嘆道:“虛行之你可怨我將你強行留下來?”
李志常身邊稍後一步乃是一箇中年儒生,乃是獨霸山莊右先鋒方道原下任職文書,他本來將偷偷離開竟陵城,沒想到李志常卻注意到了他這個小小文書。
虛行之道:“行之便是生怨亦有何用,不過道長方外之人,居然肯插手天下紛爭。實在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李志常露出一抹不可測度的神色,忽然道:“葛洪也是山中宰相,鍾離權也化身邊關大將,如今天下乃是胡教和魔教的紛爭,道門反而淪為邊角,寧道奇不爭氣,便讓貧道來攪動他天翻地覆。”
虛行之輕輕笑道:“恐怕道長的本意並非如此。”
李志常道:“那你當它是了便成,我雖然料定杜伏威的心理底線乃是十天,但他未必就肯就此無功而返。”
虛行之淡淡笑道:“杜伏威想要北上,乃是因為自古以來都是由南統北。豈不知形勢變化,豈有定理。如今李密和王世充兩人勢同水火,隱約間其實已經阻斷了南北,杜伏威在南方實力最為雄厚,此時此刻卻不應該急著北上,而是應該效仿當年宋武帝那般,掃蕩北方。經過數百年積累,南方發展其實隱然間已經勝過了戰亂最多的北方,而且自五胡以來禮崩樂壞,即使大隋的根子也是胡法,南方漢人久欲恢復中華正朔,杜伏威也是其人出身所限,未能明白把握住這南方人心的微妙性。”
李志常嘆道:“我雖覺得將天下形式看得透徹,還不及你這般深刻,你還沒有說的便是,若是杜伏威打出重整漢統的旗號,不但有了大義,還能得到南方最不穩定因素宋閥的支援,以江淮軍的實力雄厚,宋閥亦不得不在李密和杜伏威兩者之間取捨一個聯盟物件。”宋閥與李密將要聯姻已經成了不公開的秘密,這也是宋缺為了恢復漢統,所做出的必要犧牲,到底李密仍舊是漢人出身。
不過相比之下,李密也是關隴集團之一,和李淵同為北魏八柱國之後,若非李密仍舊是最有希望問鼎的人之一,宋缺也不會做出如此舉動。
可是杜伏威若是公開表明心跡,那自又不同。其實出身草根,很難向門閥大族低頭,而且他雖有爭霸天下之心,但並不強烈,不然後面也不會有在天下局勢未曾分明前降唐。
虛行之淡然道:“雖則如此,天下形勢風雲變幻,我們如今要守好的便是竟陵城。”
烏雲密佈,似乎天上將要流落一場瓢潑大雨,虛行之突然感受到天地之間似乎有一股秘不可測的力量匯聚在李志常身周,但是李志常毫無異樣,可是這種感覺卻愈發的強烈,到最後虛行之突然感受到一種不可名狀的震感感,但一句話都開不出口。
抬頭望天,無星無月,虛行之明白他那種感覺是什麼,是感覺到李志常就彷彿日月星辰一般,亙古無言,寂寞永恆,不可撼動。
李志常的聲音突然響起道:“虛行之你知道我究竟想要在這天下舞臺做點什麼麼?”
虛行之至此在李志常面前,突然有了自慚形穢的感覺,這種感覺在他生命中很少出現,李志常彷彿自問自答道:“如果人的力量太過於強大是否又會破壞這世上本來的規則呢,杜伏威兵困竟陵,他處於強盛一方,可是你可知道,在我眼中他才是弱小的一方。當一個人的武力甚至可以左右戰局的時候,亦會使人生出高於眾生的念頭,從而把自己當作神靈,這種人在如今的世道,其實太多了。”
李志常緩步下了城牆,城牆下七百騎兵整整齊齊列在城門下,在這八天之中,無論竟陵城到了如何危亡的關頭,他們亦不曾出動,虛行之自然知曉李志常是把他們當作奇兵使用。而如今還未到第十天的時候,在這杜伏威心理將要變化,還未曾變化的關頭,李志常終於動用了這隻騎兵。
這段時間他們吃得好睡的香,吃得好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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