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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珏說:「我當然不想做,我知道我很健康,乾淨清白,可是我總需要一些證據,才能反駁他。」
「然後再給他更多挑你刺的機會?」
「也有可能就到此為止了呢?」
聞驍冷笑:「更大的可能還是繼續。這次是體檢報告,下次要你在精神病院證明自己不是精神病,你覺得你能辦得到?」
「他們沒權力把我送進去……」
「這是個比方。上次你還沒看出來?這個輔導員做事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如果你們全宿舍都鬧你一個人,不論公正與否,被解決的肯定是你,不是他們。」
一旦被貼上「異類」的標籤,待遇永遠是這樣。
夏珏沉默了,但並不是因為意外,而是彷彿他早就明白聞驍說的話,只是一直不願意承認,現在則到了避無可避的地步。
好像一個裝睡的人在被強制叫醒,他的沉默中積蓄著陳年的血跡與傷痕。
但因為他低著頭,聞驍並沒有覺察到他的情緒變化,繼續說:「我知道你喜歡喝蘋果汁,那你知不知道,一顆蘋果只要爛掉一塊,整個都是不能吃的,因為黴菌已經蔓延到了它全身——環境也是這樣。李智威和包鳴那一次,馮坤的處理方式,再加上現在的無理要求,如果你再說什麼算了,這塊就真的會爛掉。難道你想未來幾年直到畢業,一直吃一顆爛蘋果?」
夏珏搖搖頭。
聞驍說:「那今晚回宿舍住,不用管他們怎麼說。」
夏珏又搖頭。
聞驍鼻端重重撥出一口氣,雙手插進牛仔褲的口袋裡,摸到了下午打好的那枚銀戒指,握住。那種冰涼讓他的心也跟著冷了一下。
「你自己決定吧,」聞驍淡淡道,「我走了。」
說完,他剛側身,忽而夏珏身體往下落。聞驍定住,只見夏珏在賓館門口的臺階上坐下,沾了一屁股灰。
夏珏平時是很愛乾淨的。
聞驍站在原地,發現夏珏把頭埋得越來越低,磕在膝蓋上,雙手慢慢扣住後腦勺,手指插入頭髮,深深陷進去。
也是今晚,聞驍看過陳新嶽做類似的動作。這個動作往往預示著情緒崩潰,陳新嶽可以及時收住,夏珏卻好像是隱忍了太久,也持續了很久。
聞驍不確定他是在哭,還是沒有。夏珏整個人一動不動,像一座痛苦而沉重的雕像。
聞驍的心也那麼重,直墜到底。
一對小情侶過來開房,看見門口的形勢,遲疑了一下,似乎認出了聞驍,一邊繞行進去,一邊頻頻回頭。
這下前臺的兩個中年男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其中一個出來探頭喝道:「哎,有什麼事上旁邊處理去,別擋著我們做生……意。」
聞驍面色不善,冷冷的眼神一掃。那男人看見聞驍結實的胳膊,尾音一輕,頭縮回去了。
安靜。
聞驍鬆開口袋裡握著戒指的手——這時戒指已經變得溫熱。他伸出去,手掌朝下,蓋住夏珏交疊在頭頂的手背。
夜風吹得夏珏的手背有點涼,可聞驍的手心那麼熱,又那麼寬,似乎可以源源不斷地一直朝下傳遞著暖意。
「有什麼事進去說。」聞驍在他頭上拍了拍,語氣平緩。
過了好久,底下傳來夏珏悶悶的聲音:「嗯。」
聞驍拿開手。
夏珏起身,深吸一口氣,臉上沒有淚痕,也沒有太失神,只是顯得疲倦。他垂著頭,先一步轉身準備進門。
聞驍忽然叫住他:「等等。」
夏珏回頭。
聞驍走到他背後,俯身給他拍屁股上的灰。
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夏珏愣住了,直到聞驍拍完,他都半天沒抬腳,總覺得其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