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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尾是個問號,而且語氣越來越輕,因為聞驍眯起眼睛,神情越來越不對勁。
夏珏被看得腿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聞驍站起來。
夏珏一個瑟縮。
聞驍又坐下去。
……頭是真暈。他剛剛一瞬間眼前是黑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當時你把我打暈了?所以我們會在山裡睡到半夜?」聞驍沒精力計較太多了,深呼吸,只問道。
夏珏點點頭,沒敢多說話。
難怪昨晚覺得脖子疼。聞驍再次深呼吸,雙手十指張開,向上按摩頭部,也不知該說什麼,一開口,又打了個噴嚏。
「你也感冒了?」夏珏問。
聞驍喉嚨沙啞地應了一聲。他原來體質沒這麼差,這次是沒睡好,又在山裡吹了夜風,難免的。
「我煮了粥,你先喝,」夏珏立即站起來說,「我去給你拿藥。」
說著他去翻電視機下面的櫃子。聞驍慢慢起身,去廚房裡給自己盛粥,大米混小米,特別稠,是他喜歡的,很香。還有一小碟酸辣蘿蔔丁,用開水燙過,不涼,不特別酸,配著吃正好。
學校食堂的粥便宜歸便宜,稀得米可粒粒數也,小菜的味道也太鹹。
哪怕生著病,也是在夏珏家這兒過得舒心一些。
聞驍喝完粥,夏珏已經給他把藥泡好了,小半杯,喝下去沒一會兒就犯困。
「對了,你們輔導員有給你打電話嗎?」夏珏輕輕問他,「馮老師給我打了,問我昨晚在哪,說學校有人打架,所以突擊查寢。我說我病了,在家。」
聞驍回房拿起手機,果然也有四五個未接來電,輔導員、班主任、陳安心。昨晚手機好像是調振動了,一個也沒接到。
他按來電順序一個個撥回去,也說自己病了,在家。他嗓子沙得厲害,對面全都相信了。陳安心還神秘兮兮地告訴他,說被抓的有一個是龐石堅。
聞驍敷衍幾句,掛了,躺下,想睡。
夏珏拿了支體溫計過來給他量,他懶得量,夏珏又堅持……一來二去,不知怎麼搞的,夏珏也在他床上睡了。
兩人都有點燒,被窩裡兩團火。
再次醒來已經是中午。
聞驍感覺自己清爽多了,喉嚨啞,但是體溫正常,反而夏珏越燒越高。
夏珏迷迷糊糊醒來,望著聞驍,眼睛含水,臉上透出不正常的嫣紅。
「你怎麼想的?」聞驍給他敷了塊濕毛巾,忍不住問他,「就算你把我打暈了,就沒想過先回家?山裡是能睡覺的地方?」
夏珏很委屈了,再加上發著燒,淚眼汪汪道:「你好重……我根本背不動你。我累了,我就坐著,好冷啊……你懷裡又有點暖,我就縮排去,想靠一會兒。然後我又好睏……」
他一眨眼,生理性淚水直往下淌。
聞驍有時候是挺想弄哭他的,但不是這種哭法。
聞驍抽了幾張紙,皺著眉給他擦眼淚鼻涕。
「真不是我想哭啊,」夏珏睜著眼睛,非要解釋,「我很堅強的,我這是生病。我一發燒就流眼淚,沒辦法的。」
聞驍一伸手,把幾團紙遠遠投進垃圾桶:「知道。快睡。」
夏珏聽話地合上眼。聞驍看他整張臉都是粉的,有點怕他燒壞,又問:「家裡有沒有退燒藥?」
夏珏含糊道:「電視櫃……」翻了個身。
聞驍突然發現他右耳耳垂上插了根細細的透明管子,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打了耳洞,腫著,有點發炎。
「多久了?」他碰了碰,問夏珏。
夏珏「嘶」了一聲,顯然痛,呢喃:「三週……」
「怎麼不戴銀的?發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