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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孩童好哄,活像一隻渾身長滿尖刺的刺蝟。
她若想得他信任,怕是極難。
也不知他究竟是怎麼養成的如今這副敏感多疑的性子,倒是和他那個兇名在外的爹如出一轍,真不愧是親父子倆。
她多少懷疑這恐怕是他們祁家人自骨子裡帶出來的通病,畢竟料想原主這不到一月時間的磋磨還並不能讓他有如此大改變。
容因深吸一口氣,驀地想起白日裡聽他提起祁晝明時那副帶著仰慕的神情,靈光一閃,試探著道:“這身子是你自己的,你若是不好好養病,便是犯蠢。枉你心中欽慕你父親,事事以他為楷模,可我瞧著,他倒是不出你這麼蠢的兒子。”
說完,她見那孩子猛然一怔,像是被點了穴道一般,瞬間安靜下來。
容因眼中這才露出點點笑意。
她果然沒有猜錯,這孩子心裡應當是很仰慕祁晝明這個父親的。只是像原書所說,祁晝明對祁承懿的關心少得可憐,亦並不懂得如何教育孩子、與孩子相處,從來缺少陪伴,甚至索性娶一位繼室回來替自己照料,可見究竟疏忽到何等地步。
可是對於這個年紀的男孩來說,父親的形象是最為高大的,也往往是其最鍾愛模仿的。如今的祁承懿尚未學會思考祁晝明的所作所為是對是錯,教給他的那些是好是壞,他只會按照他父親的方式去應對他所面對的一切人事物,以力求得到他的認可。
“哼”,祁承懿故作不屑地冷哼一聲,撇過頭去,“你懂什麼!”
可容因分明瞧著方才他眼中隱隱泛起了淚光。
她眼中的笑意頃刻如潮水般褪去,湧上愧疚。
“對不住。”她看著祁承懿半邊軟乎乎的側臉,輕輕描繪出這樣一個口型。
他看不見,自然也不會給出任何回應。
容因垂下眼簾。
此刻她心口酸脹得厲害,甚至有些發疼,卻不僅僅是為了眼前這個孩子。
她只是不可抑制地想到,“父親”是一個多麼美好的詞彙,她曾經亦有過,可後來卻失去了,甚至眼睜睜地看著那人一點一點地變成一個面目可憎的陌生人。
眼前的這個孩子,如今期盼父親注視的心情,和曾經某一段時間裡的她,幾乎沒有什麼不同。
用了許久功夫,容因才終於從那些不可名狀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再次換上一張笑臉:“祁承懿,你若乖乖喝藥,趕快好起來,我便叫你父親來看你,如何?”
她知道利用一個孩子渴望父愛的心去拿捏他是卑劣的,可眼下她是發自內心想幫幫這個孩子——儘管她尚且自身難保。
可她想,至少不要讓他與他的父親也如此疏遠。就像她那樣。
聽到這句話,祁承懿眸光微動,不自覺地側了側臉,有些想去看她,可最終卻又忍住了,只是甕聲甕氣道:“你命令不了我父親。”
祁承懿如今還不滿五歲,可卻已懂了不少事、識得不少字,祁太夫人常說就連祁晝明幼時都不及他天資聰穎。就像此刻,他自己便能分辨出容因的話根本沒有幾分可信。
她不過一個新娶的繼室,他都平日裡都沒辦法讓父親時常陪伴在自己身邊,她又如何能做到?不過是誆騙他的花言巧語罷了。
他就知道她是個嘴裡沒有一句真話的騙子,她如今這副模樣反倒比之前總想著要害他的時候還要惹人厭煩!
“你信我,我真的有辦法將你父親請來,只要你趕快將病養好。我發誓,我絕不騙你。”
聽這孩子的語氣容因便能察覺出他此刻必是十分難過,只是在她面前不願示弱而已。
她一時間全然忘了先前對他生出的不滿,一併轉為心疼。
她忽然明白,這孩子如此期待能見到祁晝明卻不願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