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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衛氏帶著她族裡各家都走過一圈,因她長相與祖母太過相似,那幾天沒少聽族裡的老人提起祖母來, 柳漁也是那時才知,她們家是祖母那一輩才搬回這仰山村來的。
仰山村原是祖父的故鄉,祖母卻非袁州人氏,是在祖父故去後,當時尚年輕的祖母帶著年幼的伯父、父親和那時還是小丫鬟的大伯孃回的仰山村,祖父家早年的屋子早就沒了,買地置產, 一番經營才在仰山村安居下來。
現今家中住的這座兩進的院子,便是那時候建起來的,要說柳家剛遷回來時, 手中確實有些家底,可是一回來就買地置產,又是幾十年的消耗,現今除了這座宅子, 柳家其實與尋常農家已經沒什麼差別了,二哥三哥便是跟著大伯孃在家務農, 若非大堂兄在縣衙做捕快,這家裡其實並不寬裕。
八十兩銀子, 能讓柳康笙一家冒著被人戳脊梁骨的風險狠心賣她, 四十兩在農家而言無疑也是一筆鉅款,衛氏卻就這般給了她。
柳漁很清楚, 當年她爹出事時尚未成家, 祖母也在, 與大伯家應該並未分家才是, 這錢說是她爹的,或許只是當年賣了獵物還未及交給祖母罷了,若真收下,實在虧心。
柳漁正陷在自己思緒中,西廂房門被叩了叩,她轉回頭,對上的是門外柳晏平一個極燦爛笑臉:「漁兒,給你瞧樣好東西。」
他一早去田裡到這個點才回,腳底的泥還未洗淨,也不進西廂,只站在廊下朝柳漁招手。
柳漁抬眉,喚了一聲二哥,起身行了出去,柳晏安卻比她到得更快,悄悄摸到柳晏平身後要奪他藏在背後的東西,被柳晏平輕巧巧的閃過,兄弟倆個輾轉過了兩招,柳晏平就退開一步拉開和柳晏安的距離,豎起食指在唇邊朝柳晏安噓了一聲。
柳晏安這回不鬧他了,小聲問:「給漁兒帶什麼好東西了。」
就見柳晏平把一直藏在身後的右手放了出來,掌心張開,攏在他手裡的分明是隻只有柳晏平半個巴掌大的小兔,灰棕間色,絨絨的一團,簡直能把人的心都萌化了。
「哪來的?」柳晏安緊張的瞧了正屋一眼,壓低聲音問:「二哥你掏兔子洞了?」
柳晏平卻沒理他,只問柳漁:「喜歡不喜歡?」
柳漁還沒來得及說話,正屋窗邊衛氏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晏平,進來!」
難得嚴厲的語氣。
柳晏安臉色已經變了,看著柳晏平做了個你完了的口型。
柳晏平面上倒還穩得很,不知道柳漁會不會怕那兔子,把那小兔先給柳晏安捧著就朝正廳去了。
柳漁見情形不對,連忙也跟了過去。
柳晏平行到正廳時,衛氏已經候著了,他喚了聲娘,被衛氏兜頭問:「我們柳家家訓是什麼,你可還記得。」
柳漁少見大伯孃沉臉,當下疑惑看柳晏安,那頭柳晏平已經說出了答案:「不入行伍,不得行獵。」
柳晏平說完就替自己辯解:「娘,我沒進山,這兔子是柳大田掏的,我看小兔可愛,問他分了一隻拿回家給妹妹養著玩的,不信你上柳大田家瞧去。」
衛氏狐疑:「真不是你進山弄的?」
柳晏平語聲極堅定:「真不是我,您和祖母定下的家訓,我怎麼敢違背。」
衛氏面色這才稍霽幾分,看了看柳晏安手上捧著的小兔,道:「行了,那去吃午飯吧,灶上給你留著飯菜。」
又問柳漁:「漁兒喜歡養這個嗎?」
女孩子哪有不喜歡毛絨絨的,柳漁活了兩輩子是頭一回有人送她這個,當下點頭。
衛氏很願意寵慣著這個與婆婆極相像的侄女兒,聽柳漁說喜歡,臉上才有了笑模樣,指使小兒子道:「那晏安去給做個籠子。」
柳晏安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