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誰在夜幕下窺視(第1/2 頁)

海城第一醫院的夜晚從不平靜。特別是急診科，永遠閃爍著忙碌的燈光，彷彿城市裡永不熄滅的明燈。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深夜的寒意，在空蕩的走廊裡瀰漫。

顧清顏匆匆趕到醫院時，已經是晚上十點。林墨突發心跳驟停的訊息把她從家裡召回，雖然等她到達時情況已經穩定，但她還是決定留下來值夜班。此時的急診室格外安靜，連往常熱鬧的護士站都只留了周甜甜一個人。

護士站的日光燈管發出輕微的嗡鳴，給這個深夜平添了幾分寂寥。顧清顏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想起白天發生的一切：那張泛黃的老照片，父親意味深長的話語，姐姐鋒利的警告......每一件事都像是一個難解的謎題。

\"顧醫生，您也太拼了。\"周甜甜端著一杯剛泡好的藍山咖啡走來，香醇的咖啡香氣驅散了一些深夜的睏意，\"今天的事情鬧得這麼大，您還是回去休息吧。我看您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好好吃過飯。\"

顧清顏搖搖頭，繼續翻看手中厚重的病歷本。夜班對她來說是最適合學習的時間，沒有白天的紛擾，可以靜下心來研究疑難病例。從醫學院開始，她就習慣了這樣的節奏。或許是因為，只有在專注於醫學的時候，她才能暫時忘記自己顧家千金的身份。

\"砰——\"

急診室的玻璃大門突然被撞開，發出震耳的巨響。門外的冷風裹挾著血腥味湧入，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攙扶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踉蹌衝了進來。

\"醫生！快救人！\"其中一個男人高聲喊道，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

顧清顏一個箭步衝上前，白大褂在身後飄揚：\"快推進搶救室！\"她一邊用專業的眼光快速檢查傷者的情況，一邊向周甜甜下達一連串的指令，\"準備止血包，生理鹽水，腎上腺素！通知手術室待命！\"

傷者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肌肉結實，一看就經過專業訓練。他左腹部有一道深深的刀傷，鮮血正汩汩外湧，失血量驚人。但奇怪的是，這個傷口的形狀很特別，刀刃入肉的角度和深度都極其講究，像是某種特製的軍刀造成的。

顧清顏的目光在傷口上停留了一秒，腦海中已經開始推演各種可能的情況：\"他怎麼受的傷？具體時間？有沒有其他外傷？\"

\"他......在巷子裡被人襲擊了。大概二十分鐘前。\"其中一個男人支支吾吾地說，眼神閃爍，明顯在撒謊。

顧清顏眼神一凜。這傷口的走向和深度都極其專業，絕不是普通的街頭鬥毆能造成的。行兇者顯然經過專業訓練，而且對人體結構極其瞭解。

就在她準備進一步詢問時，突然注意到傷者手腕內側有一個若隱若現的紋身。那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圖案：一把匕首纏繞著玫瑰，下方是幾個模糊的數字。這個圖案莫名讓她覺得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滴滴滴——\"監護儀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顧醫生，血壓降到80\/50了！脈搏越來越弱！\"周甜甜的聲音有些發抖。作為實習護士，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危急的情況。

顧清顏咬了咬牙，眼神變得堅定：\"準備手術！\"她一邊飛快地穿戴手術服，一邊下達指令。她知道，這個傷口傷及了重要血管，再拖延下去就來不及了。

\"可是......現在沒有主治醫生在，按規定......\"周甜甜猶豫道。

\"來不及等了！\"顧清顏已經開始消毒，動作嫻熟而迅速，\"你去聯絡秦主任，讓他立即趕來。在此之前，我先止血！這種傷口拖延五分鐘，病人就會有生命危險！\"

手術室的無影燈亮了起來，慘白的光線下，顧清顏的身影顯得格外挺拔。她的手穩若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