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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梨要進去,嬤嬤們卻神情惶恐地要將她攔住。
「還是讓奴婢進去稟報一聲吧。」
這話說的就很奇怪。
這宮裡秋梨要見的人還需要稟報,除了慕容虞再沒有第二個人了。
秋梨示意自己的宮人將這兩個嬤嬤看住,她自己獨自走了進去。
她過去時,門並未關緊。
在淑妃的屋裡,還有另一人在。
「吃啊,多吃一點……」
淑妃哭聲沙啞,求著饒命。
他卻只是低沉地笑,笑聲並不刺耳,反而清越得叫人聯想到燦爛明媚的陽光與一些美好之物。
秋梨走了進去,便徹底看清楚淑妃跪在地上,渾身哆嗦不止,而她的面前擺了一盤珍珠,慕容虞骨節分明的長指拈著那圓潤華美的珍珠,畫面本該十分養眼。
但前提是,他不是逼淑妃吃這些珍珠。
慕容虞瞧見她時,竟十分錯愕。
他起身來,秋梨卻微駭地退後了兩步。
他抬眸看了慕容虞一眼,什麼都沒有說,只低著頭要往外走去。
慕容虞卻趕忙追上將她攔住。
「她那日是故意弄斷了繩子要令你摔倒的,所以……所以朕也只是想對她略施懲戒。」
他十分小心翼翼地同她解釋。
秋梨搖了搖頭,他的抓住她的手指卻越收越緊。
「她應該慶幸你沒有懷孕,如果你那天當真是懷了身子摔倒,那朕……」
秋梨問他,「你想怎樣?」
慕容虞抿著唇,沒有說出來。
但秋梨覺得,他一定會比當下殘忍千倍萬倍。
他沒有變,一點都沒有變。
他用了兩年時間,只是學會了怎麼更好地偽裝自己的殘忍罷了。
接下來的時日,後宮和朝廷都被慕容虞重新清洗了一遍。
在一切都風平浪靜之後,慕容虞仍是每晚都來秋梨這裡。
他每晚都要秋梨,也仍然溫柔無比。
結束之後,他不住親吻秋梨,喑聲道:「早些懷上朕的孩子好嗎?」
秋梨被他折騰的滿身汗,喘息平緩後才低聲道:「這是臣妾的職責。」
慕容虞微僵。
他稍稍後退幾分,垂眸看向秋梨,「你想要朕嗎?」
秋梨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卻很是低落道:「如果朕不碰你的話,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見到朕?」
他見秋梨仍是一副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模樣,微微苦笑,「朕想要的東西越來越多了是不是?」
他的問題,秋梨一個也無法解答。
秋梨的感情,註定不能像寶嫿那樣,對誰都如蜜裡調油一般。
她是水一般的性子,喜歡不喜歡的,對她而言,是一個細水長流的過程。
日子在秋梨的眼中平淡得很。
但這種平淡恰是她所喜歡的感覺。
直到這日,慕容虞外出同朝臣狩獵,忽然遇刺受了重傷。
他回來時,滿身血汙,駭人得很。
秋梨過去看他,見他臉色蒼白,他見她來,睜開眼睛,疼得緊蹙的眉頭才漸漸鬆開。
他握住了她的手,虛弱地問道:「朕會死嗎?」
秋梨看著他毫無血色的模樣,心口似有所觸動。
「不會的。」
「秋梨,朕好疼啊……」
秋梨替他擦去冷汗,不斷安撫著他,「陛下一定會好的。」
她回握住他的手,他卻笑說:「這下只怕朕再也沒有力氣去親你了。」
她聽到這話,只深深地凝望著他,讓他一點都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