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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對暮晚搖來說,這是羞辱。
她拼著一線機會, 殺了新王, 挑撥他與新王的關係,回到大魏。她回去大魏後,就再也不想回來烏蠻。
她仇恨烏蠻這個地方,仇恨他的父王,同時也厭惡他。
對那位公主來說, 蒙在石的愛, 並非愛, 而是她甩不掉的噩夢。
夢醒後,蒙在石悵然若失。既為自己的壯志未酬身先死,也為那位自己得不到的大魏丹陽公主。
他不知夢是真假,但稍微利用這個夢試探現實,發現這竟是一個預知夢。他便利用自己的先知,提前弄死了父王和王弟,自己登上王位。
他也不再跟隨南蠻王,他打算提前和大魏聯手,共同征服南蠻。大魏有言尚、楊嗣、韋樹這樣的大好兒郎,蒙在石欣賞敬佩,又不得不服氣,他與這些兒郎們為敵,也許還會重複夢中場景。
不如合作。
但同時,有些事情,與蒙在石的夢不一樣了。
比如,暮晚搖並非和親烏蠻。暮晚搖也不再是母親拋棄、哥哥早逝、父皇利用的可憐公主,只能靠她自己奪權來爭這世間的一席之地。
蒙在石以為,自己有預知夢,來到大魏後,可以試探著求娶這位公主。沒有夢中他父王帶給她的陰影,他好好地去愛她,去追慕她,再不讓她受苦,她未必會不願意跟自己回烏蠻。
因為她是那般深明大義的公主。
她是那般為了兩國和平、可以犧牲自己婚姻的公主。
然而,現實中,暮晚搖的二哥沒有去世,而是當今太子;皇帝和皇后之間沒有罅隙,沒有給大臣們利用顛覆的機會。他夫妻二人穩定地打壓著世家,扶持著寒門,互相信任,大魏這個國家,盛世繁華,並非風雨招搖。
暮晚搖竟也沒有給蒙在石機會。
她年方十八,就急急成親嫁人。駙馬還是言尚。
始終是言尚。
這讓蒙在石頗覺挫敗——就好像無論是什麼原因,她但凡有選擇的機會,她就總會選擇言尚。
她總是選言尚。
不管她是經歷過苦難後嚮往溫柔的男人,還是未經苦難仍愛慕溫柔的男人。
言尚就是她過不去的一道情坎,她總是要跌在這個男人身上。
就如暮晚搖是蒙在石過不去的一道檻。他心裡說著算了,不為難她了,可是隻要眼睛看到她,耳朵聽到她,心臟感知到她,他就會不由自主地為她所吸引。
不管她是嫵媚動人、冰冷薄情的公主,還是現在這般嬌憨可親、天真爛漫的公主。
她的骨子裡不變。
他就愛她。
—
暮晚搖一邊在街上行走,一邊也提防著身後的烏蠻王。
她隱約覺得這個烏蠻王好像愛慕自己,但也不敢確定,只好與對方保持距離。心中懷疑下,暮晚搖都不想繼續玩了。
然而轉念一想,方桐等人跟著呢,她還是公主,怕什麼呀?她有言二哥哥在,幹嘛總是見到陌生人就露怯?
何況,蒙在石僅僅是跟著她而已,又不打擾她,也沒帶給她很大壓力……這個男人,好像不壞。
暮晚搖因為蒙在石在後並未打擾,很快放鬆下來,繼續自己遊玩了。
蒙在石忽然冷不丁問她:「殿下千金之軀,來北里這樣的地方,是有什麼事麼?」
暮晚搖全然不提防,直白答:「找言二哥哥呀。」
蒙在石挑一下眉。
他心中估計著言尚很快就要來了,口上沒忍住挑撥離間道:「看來是駙馬做了對不起殿下的事,殿下來捉人了。」
暮晚搖當即漲紅臉,回頭瞪他。
她眸欲噴火的樣子,倒與蒙在石記憶中那個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