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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了:「什麼開不了口啊?不是,我和他很久沒聯絡了,他還能怎麼樣……還活著啊,應該還活著……活得應該還挺滋潤,反正他無欲無求,」我說,「不對,是他只對欲有所求。」
我說:「他可能有幸隱。」
孫毓眯了眯眼睛,起身走去吧檯,拿了一瓶迷你伏特加,拿了兩個玻璃酒杯,分了那瓶伏特加,說著:「那那天晚上在百寶山他不應該走啊,他該留著解解他的癮啊。」
我望向窗外,外頭在下雪。
慕尼黑的雪一片一片,很大,鵝毛一般,街道被白雪覆蓋了,房頂也被白雪覆蓋了,不遠處的公園上方飄蕩著縐紗似的橙色光芒。
我說:「不知道,誰知道呢。」
孫毓遞給我一個玻璃杯,又坐回原來的位置。那天,我們是面對面坐在窗邊的兩張單人沙發座上的。窗外漫天飄雪。
不想雪了……我想過了,那雪景我已經回憶過了,還要怎麼回憶……
他還要怎麼霸佔我的回憶?霸佔我?
接下來,我和孫毓說了什麼呢?是我先說話的,我說:「來德國你讓我喝伏特加,不是該喝啤酒嗎?」
我應該是笑著說這句話的。我的口吻應該是詼諧的。孫毓聽到,應該會開一瓶啤酒,但是不給我喝,他自己喝。可那天,孫毓卻沒有動,一雙黑眼睛盯著我,手靠在酒杯邊上,人往前傾著,坐著。
他說:「說說他吧。」
我說:「他有什麼好說的?」
我點了根煙,孫毓咳了一聲,我找到一隻菸灰缸,掐滅了香菸。我說:「不好意思。」
我說:「我有時候看到他,有點煩。」
我說:「要不是你提,我都快忘記他了。」
我說道:「我打算徹底忘記他的。」
孫毓說:「他是什麼樣的人,你們怎麼認識的,這麼多可以說的,你說這些?」
我想了想,說:「哦,那次你回融市,你記得嗎,就是那次全國巡演之前,你說先回來看看場地那次,突然回來,突然打電話給我,找我去機場接你。」我看了眼孫毓,笑笑,說:「以後這種事還是提前和我說一聲吧,搞得像在搞突擊檢查。」
孫毓也笑,手指摸著酒杯,不喝酒,問我:「那以後我再突然回來,再突然打電話給你,你還會來接我嗎?」
我說:「當然會啊。」我笑著舉了舉酒杯,抿了一小口伏特加,「義不容辭啊。」
孫毓站起身,走到了我面前,彎下腰,伸手摸著我的臉,親了親我。他和我接吻。我也伸出手。我摟住他的腰。親了會兒,孫毓推開了我,低頭看我,問我:「我們還是能和以前一樣的吧?」他問我,「什麼都沒變吧?」
我說:「沒變啊。」
他親我,我也親回他,他抱住我,我也抱住他,他提出任何意願,我盡我所能滿足他。他想要的,我都會給他。
秀秀說,我愛他。我說,我也愛你啊。秀秀的任何願望,我也儘可能地滿足。她需要擁抱,需要陪伴的時候,我也都會提供給她。
秀秀說,有時候真搞不清楚你是有太多愛可以分給別人,還是你根本不懂得什麼是愛。
又是這個問題。我逃不開這個問題。就像我逃不開蜀雪。
愛,愛……愛……
愛是什麼必需品嗎?不,水,氧氣,食物才是必須品。
蜀雪是什麼必需品嗎?不,水,氧氣,香菸,酒精才是必須品。
我不知道……
孫毓聽了我的回答,笑了,驀地,那笑容黯淡了,他說:「什麼都不會變的。」
他轉身,拿起我的酒杯,悶掉了杯子裡剩下的酒。
孫毓開始脫衣服,邊脫邊說:「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