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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他說不想找花兒也就罷了,今天居然說連畫都要賣,雖然依照齊逍的判斷,這樣做踩不到古董的底線,不會被認定追緝失敗,但他還是很想問問塞威,為什麼要做明顯與夏川清泉的人設所不符的事情。
齊逍的意思塞威當然明白,不過他卻並不打算按規矩辦事。
&ldo;我總在思考,當我追緝古董的時候,我到底應該將自己完全放空,徹底成為另一個人,還是應該保留住我自己的思想,做我認為對的事。&rdo;
他的視線穿過矮窗望向遠方的藍天,那目光有一瞬間深邃得彷彿穿過了天空,望向遙遠的宇宙。
&ldo;這就像是齒輪和它的螺紐,如果明知道螺紐上的位置不對,卻偏要這麼擰上去……&rdo;塞威搖了搖頭,&ldo;那麼即便最後齒輪還能勉強運作,身為機械師的我的心裡卻會覺得難受的。&rdo;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櫻花根本不愛夏川清泉,她維持著和夏川清泉的關係多半也只是因為想要從他這裡獲得更多的油畫換取更多的錢財。一旦有人能比夏川清泉給她帶來更多的利益,比如說她後來嫁的那位將軍,那麼她會毫不留情的捨棄夏川清泉,全然不顧他曾經的付出。
然而因為夏川清泉一心痴戀櫻花,他從來沒有看清過這個女人。……也許他看清了,卻依然自欺欺人的裝作不知道。
他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製陶天才,是天生的藝術家,但同時,他也是個懦弱的男人。他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了心愛的女人,卻根本不敢去探究她的真心。
塞威不願意讓自己成為這樣一個被愛情矇蔽了雙眼的悲劇角色,而齊逍……
老實說,齊逍無所謂。
齊逍從來不喜歡隨意評判歷史人物的是非,因為他的任務僅僅是&ldo;扮演&rdo;,弄清楚歷史人物的是非對錯對於追緝古董而言沒有任何意義。正因為他凡事講究個穩字,歷史是什麼樣他就怎麼辦,所以由他追緝的古董從未出過差錯。
然而塞威的理念卻不一樣,他的確在&ldo;扮演&rdo;一個角色,可在扮演的同時他保留了自己的是非觀和價值觀。他拒絕當一個&ldo;傀儡&rdo;,盡力在古董允許的範圍內對歷史稍作改變,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事。
這聽上去似乎很美好,然而齊逍只想評價兩個字:愚蠢。
要知道,他們在這個時空追緝古董只是暫時的,在完成任務以後就會立刻離開這個時空,返回原來的時空。而在他們離開後,歷史會撥亂反正,按照既定的軌跡繼續發展下去。
歷史終究是歷史,是已經既定的事實,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意志而改變。
明知所做的事沒有任何意義,卻還要去做,不是愚蠢是什麼?
更何況古董追緝過程中的任何一次修改歷史都是跟作為&ldo;觀眾&rdo;的古董心思的一場博弈,賭對了,古董放你一馬,讓你繼續下去,賭不對……不好意思,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齊逍不知道按照塞威這種做法最後的成功率能有多高,但顯而易見,這個法國人的性格中加入了太多的浪漫與完美主義,這與齊逍的宗旨完全不一樣。
齊逍理智、沉著,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目的是什麼。如果順應自己的本心是以古董追緝任務可能失敗為前提,那麼很抱歉,他不會這樣做。
第11章 喵爪陶盤09
塞威並不知道齊逍在想什麼,說完以後就又拾起抹布繼續擦桌子了,他似乎心情不錯,口中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兒。
齊逍蹲在一邊,望著他的身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