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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會活動的是那些油墨線條。而不是畫中的人物,不然……
他忽然想到了不知什麼時候聽過的一個故事:
有一個人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在森林中迷路了,隨著天色漸晚,他有些焦急地尋找著歇腳的地方。
也許是運氣好,在天色徹底暗下去之前,他看到了一座被掩藏在樹叢中的小木屋。
「嘎吱——」一聲,門被開啟了。
「有人嗎?」——他試探性地開口喚道。
木屋裡靜悄悄的,黑漆漆的,只有屋外被風颳動的樹叢「嘩嘩」作響的聲音。
迫於無奈,那人只能轉身關上了門,選擇在此歇息一晚。
到了晚上,當他躺在床上的時候,睡意漸濃,正要徹底闔上眼的時候,在迷迷糊糊間看到了木屋裡面那些掛著的畫像。
那人沒有想太多,只是在心中感嘆了一番那些畫像真是栩栩如生,掛在木屋中真是浪費了。
第二天天一亮,他便醒了,等到下床的時候,那人才忽然察覺到了什麼。
他定睛一看,霎時便嚇出了一聲冷汗。
——原來那些所謂的畫像根本不存在,昨天因為晚上的原因,他並沒有注意到:
這個木屋裡根本沒有什麼畫像。
木屋牆壁上的「畫框」,其實是一個個窗戶……
——思及此,藍橋易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哆嗦,一瞬間,他忽然覺得周圍那些面容模糊的人物肖像也有些可怖起來了。
與他相牽著手的讓自然察覺到了少年情緒的變化,男人抬手,輕輕捏了捏對方白皙的面頰,故意帶著笑逗他:
「怎麼在我身邊還害怕啊?」
讓的聲音故意放輕,倒使得藍橋易緊繃的情緒緩緩鬆了下來。
「我……我還好。」
他到底沒有逞強地否認自己的畏懼。
走在兩人面前的池糖雖然一直不言語,但在藍橋易看不到的地方,卻下意識地繃緊了神經,時刻警惕著從四面發方可能會襲來的線條。
……尤其是後面。
「快到了。」
身後那個人的聲音有些輕快,語氣中所洋溢著的高興令另外兩人也不自覺柔和了面容。
的確,走廊拐角近在咫尺。
真是不容易,明明即使是小跑半分鐘就能橫穿的走廊,三人卻足足花了一分鐘——還是在大步行走的前提下。
堪稱是分外緊張的一分鐘。
藍橋易甚至懷疑自己剛才出了一身冷汗,他抬手朝著額前摸去,卻只觸到了一片柔軟的冰涼。
他鬆了一口氣。
等等——
藍橋易顫著手,重新握住了方才鬆開的男人的手。
因為少年鬆手而頗為失別過臉去,想要掩飾自己的失落的讓眼中重新燃起了亮光,他轉過頭來,聲音有些上揚地說道:
「怎麼……」
男人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根爬過了天花板,從上面墜下來的黑色「線條」,被少年握住的手在微微顫抖。
「你別動,我、我這就幫你把它砍、砍下來。」
讓頭一次磕磕絆絆地這樣說話。
「怎麼了?」
走在前面先行去檢視拐角有沒有危險的池糖邊轉身準備往回走邊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
直到她也清楚看到了那正在緩慢蠕動,覆蓋在少年額前的黑色油墨。
那一瞬間,池糖感覺就連自己的太陽穴都在劇烈跳動著。
她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像是久旱的乾涸之地一樣,澀得無法發聲,只能看著那個高大的男人小心翼翼地用那把泛著銀光的匕/首緩慢移向少年額前。
「我要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