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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楚梨的生活好像沒有變。
她仍然是一週或一個月才畫一幅畫,隔兩三天畫便被人買走,應宴沒有聯絡她,而是聯絡了舒陽秋。
有時她會去逛畫展。
這一年,張明誠也畢業了。
周星然跑來臨江市,在一個傳媒公司就職,平日發一些探店vlog,因為人長的陽光帥氣,帳號上不少粉絲。
張明誠經常跟周星然在週末時約著楚梨出來吃飯。
楚梨一開始是拒絕的,但好像也是自己多想了,每次都還有兩個女生一起跟著,好像也是怕她尷尬。
林景澄笑說多好啊,有小鮮肉。
楚梨便晃晃自己的右手。
戒指在燈光下閃著光芒。
江茵「嘖」了一聲,說她就是21世紀的望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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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梨沒想到自己會在來年四月初時見到應宴。
準確來說,是應宴在四月初的時候給她發了條微信,問她方不方便接機。
楚梨看到這條微信的時候,手指顫抖了一下,這一年裡,她聽過很多薄家的新聞,但她從來都不忍心細看。
她打了行字,想問應宴是不是他要回來了,編輯好後又刪掉。
她回,好,我去接。
應宴給她發了航班號,楚梨查詢後發現是晚上抵達。
而現在才是上午十二點。
這一刻,楚梨握著手機站在臥室的落地窗前,起初只是眼眶發酸,後來一顆眼淚滾落的時候,楚梨竟然感覺到了心口也在泛著痛意。
她在落地窗前蹲下,胸口陣陣痛意,眼淚止不住地滾下來。
是他要回來了嗎。
多久了?
他四年沒回來了。
楚梨去更衣室選衣服,然後拍照發給江茵和林景澄。
紅色太招搖,白色太乾淨,黑色太壓抑。
最後她選了一條淺肉桂粉的裙子,本想給自己畫個淡妝,但想到他不喜歡,於是隻塗了淺色的唇膏。
飛機七點落地,楚梨在三點便到了接機大廳。
楚梨在那坐著。
這一年裡,她聽過許多關於他的訊息——
薄仲一將薄臣野立為繼承人,遭受了許多人反對。
白馥玉多次在媒體面前賣慘,指責薄仲一婚內出軌,薄臣野是私生子,要不是白家的幫助,薄家也不會發展成這樣。
還有薄仲一的葬禮後,薄家亂作一團,有人進了醫院,有小道訊息說是薄家死了人,然後許多人再也沒見過薄臣野。
還有薄家的一棟別墅起了大火,有人被燒死在那。
死沒死,死的是誰,楚梨通通都不知道。
只知道後來,那麼大的薄家財團開始走上下坡路,整個財團分崩離析,無人繼承薄家的遺產——薄臣野拒絕了,也有人說他在一場大火裡死了。
也有人說是薄臣野縱火,後來人被抓走終身監-禁。
許多財經頻道的專家們侃侃而談,唏噓輝煌了多年的薄家淪落到這種境地。
人們說薄修筠瘋狂,就是一扶不上牆的爛泥。
薄臣野也可憐,是個可憐的私生子,不被人承認。
人們說是薄仲一的報應——薄仲一去世後,一處秘密住宅曝光,裡面有許多畫作,署名為lghuachen,還有無數女人的衣服。
於是人們相信是薄仲一出軌,更相信薄臣野是薄仲一與這可憐畫家的私生子。
楚梨只聽人說起過這些,她從來都不會去看。
她明明在南峰山許願了,她寧可給自己留一些念想。
四個小時很快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