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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要是撒的是錢就好了。&rdo;我腦中幻想著大把大把閃著銀光的貨幣朝善善身上砸去，然後我就負責跟在善善身後撿錢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彎著。

善善走完了一圈，不費吹灰之力地找到我們，面紅氣喘地落座。

&ldo;長安，這下該不惱我了吧？&rdo;大哥和煦地笑笑，一邊把竄到身上的那些花收拾了出來，擱在桌上不予理會。

&ldo;大哥，你看這一桌子的芳心都碎了。&rdo;我拿起桌子上的鮮花把玩，長安則一點不懂憐香惜玉地把花瓣狠狠地扔到地上猛踩著。匹夫到底是匹夫啊。

坐在茶館的二樓，可以將大街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今天大概是個好日子，很多小妖怪們被父親母親牽著出來玩，店老闆們沾著口水點錢的專注神態更勝從前。

&ldo;大哥，母親長得什麼樣子啊？是不是和你很像？&rdo;我有些心不在焉，腦子裡想起了父親在夜深人靜時那字字句句的囈語：式微式微，胡不歸？

&ldo;我長得不大像母親。&rdo;善善的聲音清靈靈地掠過耳際。

&ldo;這樣啊，我以為你不像父親就會像母親來著。&rdo;

善善端著杯子的手抖了一下，茶湯灑了出來。長安倒是眼疾手快，甩了塊帕子扔給善善。

&ldo;大哥，母親到底長什麼樣子啊？&rdo;我問，長安也來了精神一般把耳朵豎得直直的。

&ldo;具體的我也說不好，總之，比你見過的所有的女子都要美。&rdo;善善的目光望向遠方，似是走進了那個他與母親一起生活的光陰裡。

&ldo;比這個娃娃還要美嗎？&rdo;我寶貝從口袋抽出一個木雕的人偶，那是小時候父親送我的玩偶。第一次拿到這個人偶的時候，我高興地手舞足蹈，認為自己看到了傳說中的神女。我在魔界閱人也算無數，沒有人能比得上她的。

善善接過人偶，仔細地端詳，不發一言。我想他定是被那個人偶的美給震撼到了，不然為什麼我和長安叫了他好幾聲他都充耳不聞？不行，那是父親專門送我的東西，不能白白地給你們看。

&ldo;大哥，再看你的眼睛都要掉出來了，快還給我！&rdo;我不滿地一把從他手裡奪過。善善見狀，立馬鬆了手。

&ldo;如願，小心點，不要把木偶給蹭壞了。&rdo;善善居然有點責怪我的意思。

&ldo;我的東西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rdo;我不服氣。

&ldo;如願，長安，母親就長這個樣子，你們記住了。&rdo;善善有些倦態，提不起力氣，悄聲道：&ldo;這木偶做得真好，栩栩如生。&rdo;

這話聽了我很受用，拍著胸脯，無比自豪地道：&ldo;這是修羅雕來送給他寶貝女兒的，能不好嗎？&rdo;

原來母親就長這個樣子，摩挲著光潔的人偶，人偶在對我微笑。心裡重複地念叨著：母親，您快點回來吧，父親很想你，如願也很想你。

星星和月亮也不知是在什麼時候出來的，善善一左一右地拉著我和長安，往那著我們的住處走去。到了門口，善善鬆了手，和我們告別。

&ldo;大哥，家裡很大的，你怎麼不回來住？&rdo;我依依不捨地道。

&ldo;住在家裡大哥要是捨不得你們了怎麼辦？&rdo;

&ldo;那不是很好嗎？我喜歡大哥，不喜歡長安！&rdo;

&ldo;那如願的珍珠怎麼辦？&rdo;

&ldo;對哦！&rdo;我點了點頭，&ldo;其實，我也不是那麼想要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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