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第1/3 頁)

&ldo;一派胡言！&rdo;池底響了幾聲蒙雷般的響聲，但響聲之後，紅蓮們已然呈現出一種含苞待放的姿態。花瓣在慢慢展開，風鈴草發出清脆的聲音，悅耳極了。

&ldo;謝謝蓮神成全。&rdo;

&ldo;你先別忙著謝我，你要知道，這天底下可沒有平白無故的便宜讓人佔。&rdo;他的語調不似先前的沉悶，隱隱中含著些微情緒的波動。

&ldo;我明白。&rdo;

&ldo;這池子底下太寂寞了，我想找個人說說話。你可願意？&rdo;

&ldo;我願意為您分擔憂愁。&rdo;

&ldo;口不對心的丫頭，到好像是我強人所難了。&rdo;他悶聲悶氣地說著，池中的紅蓮已經完全盛放，不多不少，剛好七朵。

&ldo;但總該有個期限吧？&rdo;我定定地望向池底。

&ldo;就兩百年吧，對你們而言，也就白駒過隙的一瞬。&rdo;

&ldo;好，待我見他好轉了就來陪您。&rdo;

&ldo;不生孩子了？&rdo;他好氣又好笑地問我，發出低沉的笑聲。

我的臉紅了紅，夠著身子去採蓮。

&ldo;真是個傻孩子！&rdo;

紅色的濃霧散去，我手捧著蓮花，看到的是侍人驚慌失措的臉。我朝他招了招手，他釋然地舒了口氣。

&ldo;回去吧。&rdo;

&ldo;您剛剛去哪了？&rdo;

&ldo;廢話什麼，回去要緊！&rdo;斥責了一句，侍人順從地閉了嘴。

歸心似箭，原來真有這種心情。即便是我那天回冥海的時候，也沒有像現在這樣迫切。呵，怪哉！

☆、姮是？

依著姮的方法，我把紅蓮在修羅的心口擺成了北斗七星的圖案。那些失了根的紅蓮像七支紅燭，溫暖著他毫無血色的臉。我在他的臉上狠狠地捏了一下，嘿嘿地笑了一聲。在庭院外點了三支香，心裡默唸：蓮神啊蓮神，請您賜予我業火吧。

蓮神不待我多叨咕，老神在在地在我耳畔應道：&ldo;業火已經賜予你，你只需銘記你許我的事。&rdo;

我又忙著回屋看修羅，果然，藍色的火苗在蓮花的花蕊處安靜地燃燒，花的香味在火苗的陪伴下馨香一片，修羅的神色看著安詳了些，那微翹的嘴角也不是那麼刺目了。

&ldo;不用擔心，假以時日，定能恢復。&rdo;那個聲音還沒離開，不問自答，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ldo;假以時日是多少時日？&rdo;我仔細地追問。

&ldo;誰知道呢！&rdo;無所謂地語調，擊破了皚皚的白雪，宮內的氣象開始回春。

此時的修羅，退去了平日裡的光彩，卻讓我感覺自己與他更近了。看著他漸漸紅潤的臉，忽然感覺好安心。

我也累了，侍人攙著我回去休息，這一晚的覺睡得特別踏實。

我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中的我很快樂地置身於一片瑰麗的花海中央。左邊是血色的曼珠沙華，右邊是聖潔高貴的紅蓮，中間是一片粉色的桃林。剛淋過一場細雨，花朵上全是晶瑩的水珠。姮站在桃花樹下沖我微笑，折下一枝桃花，插入我的髮髻中。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姮對我笑，我傻愣愣地看著她，不知該有什麼樣的表情。

&ldo;你笑什麼？&rdo;我搓著手，說著沒有意義的閒話。

&ldo;我要走了。&rdo;她笑得更歡，透過五指的罅隙仰望天空。我順著她的動作也抬頭望天，一碧如洗的天空，萬裡無雲，偶爾掠過一兩隻飛鴻，轉眼又失了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