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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蟬的意識有短暫的空白，直到對面秦新城略有些不悅的聲音傳來，她才陡然回神。

&ldo;怎麼了？&rdo;秦新城問。

秦蟬搖搖頭：&ldo;可能昨晚沒有休息好。&rdo;

秦新城收回視線：&ldo;你先出去吧。&rdo;

秦蟬頷首，拿起檔案和照片，面色平靜地走出辦公室，直到來到新亞樓下，她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可就連開啟車門的手都是冰涼的。

秦蟬飛快駕車回了公寓，翻出了私密的資料夾，找到了當初馮茜發給她的舊報紙掃描件。

剛收到這份檔案時，正是晚上，當時她看了許久的郵件，眼前有些花亂，不過匆匆掃了一眼。

噪點多加上年代久遠，且還是黑白照片，未曾太過在意。

可此時，她將目光緩緩移動到那孩子的左耳耳垂上，那裡有一個黑點，和周圍的噪點混合在一起，很不起眼。

像是一枚痣。

和顧讓耳垂的那枚痣很像。

秦蟬有些恍惚地將報紙和那張清晰的照片放在一起，仔細看著上面的男孩。

眉眼，鼻子，唇……

曾經那些被自己忽視的詭異的熟悉感連線起來，慢慢地匯聚成一個她曾經覺得荒謬的&ldo;真相&rdo;。

放在手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秦蟬被驚了一跳，好一會兒才拿起手機：&ldo;餵？&rdo;

馮茜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ldo;秦總，有媒體在傳，寰永顧家當年丟失的那個孩子找到了，只是還沒得到確切訊息。您當初不是讓我調查過這件事？&rdo;

&ldo;秦總？秦總？&rdo;

&ldo;馮茜，你幫我一個忙，&rdo;秦蟬啞聲開口，&ldo;之前你傳送給我的顧家那個孩子的報紙，還留著嗎？&rdo;

&ldo;還有一份備份。&rdo;

&ldo;你能去鑑定機構幫我把那張照片修復的相對清晰些嗎？&rdo;秦蟬看著那張模糊的報紙照片，嗓音逐漸平靜。

馮茜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聽秦蟬的語氣也覺出了她的嚴肅，鄭重答應了下來。

秦蟬道了謝，結束通話電話，才感覺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離一樣，倒在一旁的沙發上。

如果顧讓真的是那個孩子，那麼，以顧家老爺子十幾年都不曾放棄尋找他的重視，在得知顧讓曾被她脅迫後，必然會質疑和新亞的合作吧？

那麼，這幾天寰永對和新亞合作的態度轉變，便有了最合理的理由。

秦蟬得到那張照片的修復版，是在第二天上午。

馮茜來了電話，只說修復好了，目前存放在照相館中，她不方便去取。

秦蟬便親自去了一趟照相館。

拿到那張修復好的照片時，秦蟬已經很平靜了。

舊照片的修復並不能達到盡善盡美的程度，卻已經能分辨出，照片上的男孩左耳耳垂究竟是噪點還是小痣了。

顧家當年走丟的那個叫顧謙的孩子，就是如今的顧讓。

這個世界太小了。

秦蟬坐上車，輕輕趴在方向盤上，腦子裡一片紛雜，直到一旁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才睜開眼，看了眼手機螢幕，而後神色微怔。

來電顯示：顧讓。

發生那晚的事情後，她再沒有去過顧家，也沒有再聯絡他。

他也是。

這是他第一次聯絡她。

秦蟬看著螢幕，看了很久，沒有接通。直到通話自動斷開，鈴聲停止。

可很快，鈴聲再次響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