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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和節假日會抽空回來,京柏到沽南高鐵也就一個多小時,兩地跑不麻煩。爺爺奶奶你們年紀大了,再帶個孩子消耗精力,身體吃不消,你們就在老家過自己的日子,家裡的事情不用操心,我已經長大了,我來扛。”
楊佩書聽得只抹淚,十幾年裡痛喪兩子,身心早就飽受摧殘。
周忠惟輕拍老伴兒的後背,一邊為孫子擔憂:“你怎麼扛?你才十八歲,小與,別把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沒有爸爸媽媽和小叔,你還有爺爺奶奶。”
他還是不改初衷:“那你們先讓我試試,如果我實在扛不住了,你們再接手。”
周忠惟不太理解他這份執著:“你就這麼在乎那孩子嗎?他不是你親弟弟。”
他強調:“出事那天,小叔和餘阿姨是要去民政局的。”
周忠惟開解他:“就算那天他們領了證,梁星灼跟你也只是名義上的兄弟,你不要把責任放這麼大。”
“我沒有放大,這責任本來就很大!”他斂了斂過激的情緒,接著說,“小叔生前已經把梁星灼當親生兒子了,他和餘阿姨領證前問過我們的意見,我們都點了頭,梁星灼還改了口叫小叔爸爸……”
“親不親生,血緣不血緣,真的那麼要緊嗎?我們朝夕相處三年,那孩子一直管我叫哥哥,現在小叔、餘阿姨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對,就是你們說的血脈之親,他們都不在了,一家人就剩下我和梁星灼,爺爺你現在居然跟我說不要把責任放這麼大?我聽不了這話,你的話在扎我心窩子。”
“梁星灼我一定要管,讓他在我眼皮子底下長大成人,不管別人怎麼說,他就是我弟弟,是小叔留給我的遺物……”
說到遺物那裡他已經哽咽得發不出聲音。
一場談話最終變成三個人的無聲痛哭。
之後梁星灼繼續留在沽南讀書,從樓上出租屋搬到了樓下,住進了他的房間,而他搬到了周旭東住過的主臥。
他和小叔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從那天起,變成了他們兄弟倆的家。
這房間梁星灼住了快十年,陳設還是當年他住的那樣,沒有變過。
一張床,一面衣櫃,靠窗那塊做了書櫃書桌。
書櫃裡放著各式各樣的獎牌獎盃,一半他的,一半梁星灼的。他大學前拿過的獎項,除了體育類,梁星灼已經拿了個遍。
他知道梁星灼一直在追隨自己的成長軌跡。梁星灼聰明又要強,凡事都要做到最好,一遍又一遍向外界證明自己是最優秀的,自己值得被愛。
可是這些用優秀堆砌的安全感看似堅不可摧,實則如履薄冰。梁星灼知道不是努力就會被愛,拿再多獎,成績再好,他的爺爺奶奶也永遠不可能拿梁星灼當親孫子。
梁星灼在周家始終是一個外人。
周歸與明白梁星灼在不安什麼,但不知道該怎麼幫他消解。
他是梁星灼安全感的來源,同時又在動搖這份安全感,因為他姓周,也是周家的一部分。
周歸與從梁星灼聲音判斷他有點不對勁兒,走到書桌前,打量了他一眼,神色如常,再看看他正在寫的題,字跡工整,計算過程條理清晰。
什麼異樣都沒發現。
周歸與只好問:“很晚了,先去洗澡?”
梁星灼“嗯”了一聲,沒抬頭,手裡的筆也沒停,還在演算題目。
寫了兩行才回答:“做完這道題就去。”
周歸與說好,沒催他,在一旁翻他的課本,隨口問:“這次放假作業留了很多嗎?”
“還好,就平時那個量。”梁星灼做完第二小問停了下筆,抬眸,“怎麼了?”
周歸與:“看你學得比平時用功,房間都不出。”
梁星灼抿抿唇,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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