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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秀這時才發現,陸酩的聲音變得低沉了,這個男孩正在飛速地成長為大人,尚顯瘦削的背脊肩負著越來越沉的重量。
與莊祁相比,陸酩更親近林稚秀,近兩年林稚秀常常奔走於祖國各地,兩人聚少離多,卻在這一刻,陸酩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感情的疏離:林稚秀的刻意隱瞞和沉默,讓他覺得陌生。
林稚秀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發黃的方形紙。紙張不大,邊緣平整,看起來像有硬度的卡片,摸起來卻是軟的,像布一樣。
&ldo;沈家的紙。&rdo;陸酩一眼認了出來。
&ldo;是。&rdo;林稚秀點頭,&ldo;何紹資質平平,不能完全發揮紙種的威力,如今沈家的紙,大不如從前。這是上一任家主造的紙,剩下這最後一張,冰芳姐讓我拿走了。&rdo;
陸酩接過那張紙,紙面白淨,沒有什麼特殊之處,看起來只是一張普通的紙:&ldo;紙種是沈家秘寶,紙種丟失後,便是順和村的紙人異動,金剪子丟失你先前果真不知道金剪子的事情?&rdo;
&ldo;不知道。&rdo;林稚秀邁步往前走,陸酩這回配合地跟上他的速度,他看出來,林稚秀打算敞開說了。
&ldo;沈家的複雜在於人際上,起初,我懷疑是沈家有人賊喊捉賊。&rdo;
&ldo;之後呢?&rdo;
林稚秀看了陸酩一眼,縱使少年已出具大人模樣,但那雙眼睛依舊純淨如初。
收回視線,林稚秀看向前方,道路兩邊未被清理的冰雪反著銀光,一道道銀帶,是冬夜裡的雪城最原始的模樣。&ldo;之後,調查中也發現了一些線索。&rdo;
&ldo;有線索?&rdo;陸酩睜大眼睛:&ldo;你不是跟祁哥說沒有線索麼?&rdo;
&ldo;因為所有的線索都指向莊家。&rdo;
&ldo;莊?!&rdo;陸酩的眉頭緊緊聚起,聲音有些顫抖,&ldo;祁哥?是莊家還是祁哥?你為什麼不告訴祁哥?&rdo;陸酩像是突然明白了過來:&ldo;你在懷疑祁哥!你怎麼能懷疑祁哥呢!&rdo;
陸酩瞪著林稚秀,不敢置信般地張開嘴,憋出一個&ldo;呵&rdo;字,似乎被林稚秀的懷疑惹惱了,產生了一種被背叛感。
&ldo;不是懷疑祁哥。&rdo;林稚秀向他解釋,&ldo;所謂的線索,是何紹發現的。丟失紙種當晚,他受到攻擊,而且他準確地看到了兇手的背影。&rdo;
&ldo;誰?&rdo;
&ldo;莊冼。&rdo;
陸酩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是莊祁父親的名字。&ldo;你在說什麼呢,何紹怎麼可能認識莊叔?且不說兩人根本沒有交集,只憑藉一個背影,就能認出來?&rdo;
&ldo;現場留下的符術上有莊冼的記,符息也確實是莊冼的,這一點,已經跟莊家確認過了。&rdo;沈家感應到屬於莊家的氣息後當即聯絡莊家,要討個說法,而林稚秀又親自找的莊家先輩‐‐莊冼的父親,也就是莊祁的爺爺,若不是已經得到了求證,林稚秀也不會相信。
&ldo;莊叔已經死了很多年了。&rdo;
&ldo;是。&rdo;林稚秀一直有他的考量:&ldo;所以很蹊蹺。&rdo;
&ldo;那為什麼不告訴祁哥?&rdo;陸酩最在意的一直是這件事情。
揉了揉陸酩的腦袋,像是在給生氣的小狗順毛,林稚秀眼裡閃過一絲笑意:&ldo;莊老前輩囑咐我暫時不要告訴祁哥。一開始沒有說確實是因為老前輩的囑託,雖然不知道老前輩的用意,但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