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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下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
凌奕軒躺臥床榻,脫開右褲腿,露出那隻修長健實勁腿。霍廷鶴師伯站在床邊,看了看那塊煨貼的紅印,攢眉道:“沒有傷及筋骨,不過,王爺避免不了臥床一段時日。”
他靜靜讓人上藥,瞥了霍家父子一眼,依靠在床頭,低笑道:“歇息一段時日也好,反正拓跋睿淵已落入本王之手,外面大局已定,無須本王勞心傷神。青書,給本王說說小商河的精彩戰事。”
青書抱拳:“如王爺所料,東梁軍用神機箭燒我戰船五十,引燃船上炸藥,傷及自身。”
他眸光閃了閃,唇角倨傲勾起。那些船隻上裝的全是炸藥和草人,沒有他一個凌家軍,只要拓跋睿淵朝船隻放射箭火和火藥,船隻就會一隻連著一隻爆炸,繼而讓敵人難逃昇天。
“只是王爺,攝政王在遭遇伏擊前已身負劇毒,昏迷不醒。”青書又道。
他劍眉一掠:“什麼毒?”
“還未查出來,大夫說是一種擦在背上的毒液,可以讓人柔筋脆骨,病骨支離。”
擦在背上的?
他心頭一跳,猛然想起紅羅帳裡,輕雪玉臂勾著睿淵的模樣。那個女人當時將玉手攀在睿淵背上輕撫,狀似調情。這麼說,是這個女人做的?
“那麼他現在又進入昏睡狀態了?”他輕啞道。
“是,自從被擒,便沒有醒來,身子一日日衰落。”
“留他一口氣,別讓他死掉。”他點點頭,示意青書出去。
青書轉身退出去,霍廷鶴擔憂問道:“老夫聽冥熙說,王爺被擒,是因雲輕雪對王爺使了寒魄針,入骨巨疼,扎住了腳筋,王爺可否讓大夫再瞧瞧?”
“不用。”他搖搖頭,從床上坐起,伸出他那雙佈滿青痕的長腿,“她帶毒的寒魄針已經讓水蛭吸出來了,而且多虧她的水蛭,本王的膝蓋才沒有傷到筋骨。”當時那女人拿烙鐵貼他的時候,專門找了處粘有水蛭的地方下手,總算還有點良心。
不過現在想想那些噁心的小東西,他心裡還是忍不住湧過一陣惡寒。
“霍師伯,本王需要養傷,麻煩你跑趟鳳翥宮了。”他又躺回去,將長腿伸進錦被裡,微眯星眸慵懶起來,“這幾日被折磨的夠累,先睡一覺。”
霍師伯笑了笑:“老夫看,王爺是被折磨的很幸福罷。呵呵。”
他雙目緊閉,薄唇微勾。幸福談不上了,不過能讓她解氣,他倒很滿足。
*
鳳翥宮總聖教。
輕雪用劍架著那專使往山頂走,一路聞得香粉味,一路見得黑紅兩色衣專使屍體。
她忙用輕紗矇住口鼻,一掌劈暈那專使,換上她的紅衣,拎劍躍入山頂的總聖教。
聖教殿外植滿毒花,一方黑水聖壇,殿內屍橫遍野,刀光劍影。只見灰衣花面婆正立在殿中,與那鬼面婆鬥個不分上下,一邊打,一邊還在叫罵。
殿內的情況分得很清楚,青衣專使皆為叛教叛徒,紅衣為忠於納雪沾的專使,正纏鬥個你死我活。兒雪衣擎蒼,則正與急急趕來的納雪沾從殿內打到殿外,掌風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去轉動機關,落下石門!”一個拎彎刀的紅衣被打得朝她撞過來,而後將她往門邊一推,“聖主已經出殿了,我們落下石門與這幫叛賊同歸於盡!”
她拎著劍,朝石門躍去,卻是急急尋找僢兒的身影。
“咚!”一隻小鞋砸到她頭上,她連忙仰頭望去,只見一個肉嘟嘟的小身子在懸樑上爬來爬去,兩個紅衣拎著幽冷彎刀在後面追。
“僢兒!”她又驚又喜,忙持劍躍上去,一劍擊開兩個紅衣專使,擄了小傢伙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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