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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沒想到,過去張駿對她溫柔深情,如今卻連一個正眼都不願意看她。
張駿說,她只是將他視為一株救命稻草,並不是真心。肖小鳳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但無論如何,她知道張駿不會回頭了。
肖小鳳只能回到家。
新上任的廠長派人告訴她,以後這房子,他們家不能再住下去了。是啊,肖建新不再是廠長,王旭芳也因為故意傷害罪被逮捕,肉聯廠恨不得與他們脫離一切幹係。
肖小鳳苦苦哀求,廠裡同意寬限她幾天時間。
她一個人在家裡將需要的東西打包收拾好,神情木然,如行屍走肉一般。
然而就在此時,她聽見大院裡傳來的聲音。
「秀秀,我聽說之前來單位鬧的那老太太不是你婆婆?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有遠房親戚就住鷲山村,這事兒我知道。聽說那老婆子心腸歹毒,當初趁亂抱走富貴人家的男嬰,現在真相大白,她被判刑,這輩子恐怕就出不來了。你們知道那男嬰是誰嗎?就是裴同志,如今的裴所長!」
肖小鳳的眼神本還是黯然無光的,聽見這聲響,驟然伸長了脖子,輕輕開啟窗戶。
而後,她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那個惡毒的老婆子壓根就不是裴希平的親生母親,即便她來派出所鬧也沒用,到了最後,只是自己作死,被關進監獄罷了。至於裴希平的親生父母,人家是市裡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不僅對這個失而復得的兒子格外珍惜,就連對周秀秀這個兒媳婦,都當親生女兒一樣疼愛。
肖小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顫著身子站起來,雙手扒在門框上。
望向窗外的那一刻,她看見裴希平牽著周秀秀的手,兩個人的眼底都是笑意,而小年和小碗則跟在他們身旁,一人手中拿著一個漂亮的小編筐。
編筐裡都是小袋裝的糖果,就連包裝袋都顯得格外精美。
他們說,爸爸媽媽要結婚了,請叔叔阿姨們吃喜糖。
「秀秀,你們孩子都這麼大了,難道還沒結婚嗎?」有人問。
周秀秀笑了笑:「我們領過結婚證,但還沒有擺酒席。」
聽她這麼一說,有人說他們小倆口怪講究的,擺酒席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錢,但其實大家心裡頭都在暗暗感慨羨慕。
周秀秀自己在市裡的國營飯店上班,工資高,福利好,裴希平在鎮上派出所也是風生水起,聽人說照他這股勁,升職也是分分鐘的事情,夫妻倆有資本講究,誰能說酸話呢?
他們這一趟過來,是給工人們發喜糖的,此時大家圍著他們,祝福與笑容都是真誠的,他們笑著與大家閒話幾句,不急著離開。
外頭的聲音實在是太過刺耳,肖小鳳將自己的雙耳捂住,可那些扎心的話還是像刀子一般,狠狠剮著她的心。
最後,她索性鬆開雙手,目光哀怨地望向他們。
裴希平還是那樣英俊,甚至比過去更加意氣風發。再看周秀秀,她漂亮得出奇,那張明艷的臉龐與身上恬靜溫婉的氣質中和,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都是幸福的光芒。
而他們的孩子此時則是乖巧地站在父母身旁,仰著臉,笑盈盈的,彷彿是被浸泡在蜜罐之中長大。
肖小鳳嫉妒得紅了雙眼,呼吸逐漸急促,她用力壓著自己的無比抽疼的心臟,無助地蹲了下去。
聽說徐露露的孩子已經保不住了,肖建新怪她,也責怪自己,在醫院與看守所來回跑,心力交瘁。
王旭芳故意殺人,還不知道要判多少年,但可以確定的是,她的工作與家庭都已經毀了。
肖小鳳木然地想,如果當初她對裴希平的執念不這麼深,如果她不一而再再而三挑釁周秀秀,那麼,她的父母就不會總是因為那些雞毛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