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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一眼董和平,見他半趴半跪在地上求裴二春原諒,鼻涕水還黏在嘴角的模樣,陳淑雅心中一陣作嘔。
而後,幾乎是下意識之間,她高聲道:「我是被冤枉的,請村幹部為我做主!」
村支書愣了愣,眉心擰起來:「都被當場抓住了,還要狡辯?」
陳淑雅醞釀了片刻,咬著唇,眼中流下兩行清淚:「我不是狡辯。是那個畜生脅迫我,他和他娘裝病,讓我過去,沒想到我一到,他們立馬把門關上。這母子二人對我拳打腳踢,威逼利誘,所以才發生了……」她哭得一顫一顫,半跪著爬到江國方的面前,緊緊拽著他的褲腿,「我要告他,告他犯了流氓罪!」
董和平哪想到她居然會反咬自己一口。
一時之間,他立馬就慌了。倆人發生苟且之事,被抓到最多是失了臉面,可倘若被告上派出所,人家判他一個流氓罪,那可是連小命都沒了!
董和平一個勁搖頭,大吼道:「我沒有!我有媳婦有兒子,幹啥要和我娘一起脅迫她?是她,她來勾搭我……」
這倆人狗咬狗一嘴毛,將這段時間的一切全都交代出來。這其中有真有假,只能由村幹部和村民們自己分辨。
「該不會真是他們逼陳知青的吧?陳知青年輕漂亮,要啥男人找不著,非要找一個窩囊廢?」
「要說這窩囊廢有錢也就算了,可問題是他窮得叮噹響!聽說他們家所有錢都是讓他媳婦管著的!」
終於有人開始偏向陳淑雅。
聽著他們說的話,陳淑雅逐漸冷靜下來,然而就在她以為這事能稍有轉機,自己能變為受害者之時,周秀秀卻突然出聲了。
「陳知青,你又不是大夫,他們為什麼請你去看病?」周秀秀問道。
周秀秀這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對啊,陳淑雅只是一個知青,又不會看病,吳大妹與董和平母子倆身體不適,請她過去豈不是瞎胡鬧嗎?
陳淑雅臉色一變:「我怎麼知道?這應該去問他們!」
周秀秀笑了笑:「你不是赤腳大夫,如果他們身體不適找你過去,你肯定會拒絕,而不是真老老實實進屋了。」見陳淑雅眼珠子一轉想要反駁,她又說道,「這事暫且不提,你說自己被他們拳打腳踢,那身上的傷在哪裡?」
陳淑雅一時啞然,就在大家紛紛附和周秀秀的話之時,心中一慌張,含含糊糊地開口:「他們母子很狡猾,專挑被衣服擋住的部位下手。」
周秀秀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如此。如果真有傷的話,必須要驗,到時候不僅要讓公安同志治董和平一個流氓罪,還得治他們母子倆傷害罪。」
她說著,走上前去,對嶽華萍說道,「嶽主任,這事絕對不能姑息,否則往後我們村還會有多少知青受到傷害?照我說,我們立馬去鎮衛生所,鎮醫院,專門找一個女大夫,給她驗傷。」
陳淑雅吞了吞口水,緊張地看向她們。
「但是,如果驗出她身上沒有傷口,那這事就不能算了。一定要上報到派出所去,陳知青讀了這麼多書,空有頭腦卻不用在正道上,必須讓公安同志幫忙教育。至於董和平,我們公社的處罰恐怕太輕,到時候是入獄還是進勞改場改造……得看他們倆的造化了。」
周秀秀的語氣溫和卻有力,一字一頓,讓人完全沒有辦法反駁。
這事兒村委會本來想內部處理,免得傳出去倒大黴,可現在既然陳知青非要將事鬧大,那就不怪他們不客氣了。
村支書沉默了片刻,再開口時語氣凌厲:「周同志說得對,依法處理!」
村幹部們還是有威懾力的,他們一聲令下,就讓村裡的年輕同志架著他們,準備送往派出所。
董和平與陳淑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