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發瘋(第2/3 頁)
眉,轉眼睇見陳芳迅速灰敗下去的臉,連忙湊上去,用只她們兩人才能聽到的喉嚨,小聲道:“你甭聽他說的,你還不知道他這個人?”
大抵人都是這樣罷,能承受住所有的苦難,卻挨不了一點溫情的饋贈。
所以卞氏低低這麼一撫慰,陳芳那雙空洞洞的眼立時湧出了熱淚來,“他說得也沒錯,我就一賠錢貨,值當什麼照顧?你還是去照顧他……”
卞氏氣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值當?你不值當?難道他值當?他值當你這麼犧牲為他?你細想想他從前怎麼對的你。簡直是把你當牛馬來使。”
陳芳痛苦地閉上眼。
卞氏拉過她的手循循善誘,“你替他們做的還不夠多麼?要不是你,劉惲他能出獄麼?可你瞧瞧他們怎麼對你的?”
陳芳腦海摧枯拉朽的閃過幾個片段:男人扇過來的巴掌,猛烈偏向一邊的臉,以及她滴在地上——觸目驚心的血。
那不是她第一次遭劉惲耳颳了。
但不知怎麼的,就這一次她記得尤其清楚。
或許是因為那日是因自個兒求情,劉惲才得以釋放,可他卻恩將仇報打了自己。
亦或是因為那日是自個兒的拖延才導致劉惲斷了這子孫根。
所以才那麼歷歷在目,那麼的刻骨銘心。
陳芳攥緊被子。
好菜需猛火,卞氏眼觀鼻鼻觀心,明白下了那麼多料,是時候該收一收了。她道:“你自且看看你一心一意維護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樣兒的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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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訖起身。
杌子擦著地面,發出巨大的響。
陳芳驚然轉頭,這才注意到卞氏那一身行頭。
屋裡這時撳著燈,映在卞氏的臉上,胳膊上,像廟堂塑好的泥金菩薩,寶相莊嚴。可她偏生又在動,搖搖撞撞,帶起俏豔豔的披帛,像杯子裡釅釅的、灩灩的美酒,直往男人眼睛裡濺去。
男人。
陳芳呼吸一窒,視線釘在了劉惲臉上。
再一次的看清了他的神色。
陳芳心裡湧上一股難以言說的悽梗的感覺,她絕望地閉上眼。
漆黑裡,她聽見屬於劉惲的那道呼吸,越來越粗,越來越粗……
一種原始的慾望在屋子裡蠕動起來。
“小娘子今兒穿得可真好看哩,可是要去見哪個小情兒?”
卞氏忍著噁心朝他笑,“劉東家您可說笑了,我平日裡日日都這麼穿哩。”
“東家?”
卞氏湊近一分,“是哩!你們家顧了我來當乳孃,可不就是我的東家麼!”
說這話時,卞氏稍稍壓低了喉嚨,使得劉惲聽來,只覺得這聲音,低小的,秘密的,彷彿就在耳根子底下,癢梭梭吹氣一般。
劉惲有些忍耐不了了,伸出手就要往卞氏那渾圓的臀上摸。
“既我是你的東家,那你與我行個便利,讓我好好……”
說時遲,那時快,一隻手斜剌剌伸了過來,扼住了劉惲,這過程迅疾的如同當日衙役給他下鐐銬一般。
劉惲一怔,看向來人,心上不由一慌。
“你,你作什麼?”
他慌得都沒顧得上問她怎麼起來的。
陳芳眉眼陰陰地看著他,“你在做什麼?”
劉惲嚥了一下喉嚨,“我能做什麼?我在同乳孃說話!說話!你沒聽到嗎?你個死婆娘你作什麼死哩!你是聾了還是瞎了?我叫你滾去給我倒茶!倒茶!沒聽到麼!”
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高,彷彿十分振振有詞。
可是,他欲蓋彌彰的威嚴,在陳芳紙一樣冷漠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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