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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車開到了我的面前,在看到那下車的人,我的心,靜了,就像瞬間到了一片寧靜的湖,那裡風平浪靜,只有微風掠過,才掀起了一層淺淺的漣漪。
“你有心事。”離歌的語氣很平靜,但能掃去我心中煩惱的一切。他為我開啟車門,“我帶你去散心。”
我笑了,似乎永遠最瞭解我的,都是離歌。
和他在一起,安靜才是最浪漫的事,我們彼此不說話,都不會覺得悶。
他帶我離開了鬧事,上了盤山公路,然後在正對海面的一處停下,燈光打量了前方,可見細細的塵埃飛舞,有如精靈。
許久,我們就這樣看著山下的大海,聽著潮起潮落的聲音,偶爾,有車從我們身後呼嘯而過,卻並不嘈雜,彷彿是給那唯美的浪聲,加入了一個滑音。
“和我在一起,會不會悶?”他問。
我笑著搖頭。
他露出淡淡的笑容:“今天怎麼了?”
我深吸一口氣:“好像有個女人……喜歡我。”
“你說什麼?”他有些吃驚。
我轉過身,重複:“有個女人喜歡我。”
他狹長的眼睛吃驚地眯起,然後,他扶著方向盤笑了,我討厭地捶了他一拳:“討厭,別笑了。”
可是,最後,我忍不住也笑了。
離歌笑了很久,才緩過氣,然後看著我:“謝謝,我很久沒有這麼笑過了。”
“啊?你以為我說笑話,不是,是……”
“我知道。”他打斷了我,臉上變得認真,“我大部分時間都對著各種儀器,分秒都不能疏忽,所以最後連笑都忘記了。”
離歌的話,讓我想起了君臨鶴,他也是這樣一天二十四小時地對著我,分秒不敢疏忽。
“那……你會愛上你的儀器嗎?”我脫口問。
離歌一愣:“它們只是儀器。”
“那如果是實驗品,研究物件,是一個人,我是說躺在生態艙裡的女人……”我無法再說下去,因為這根本就說不通。
“應該不會。”離歌深思地搖了搖頭,“但是會產生一種佔有慾,這種佔有慾相當於藝術家對自己藝術品的喜愛。生態艙裡的研究物件,就是我們的藝術品。”
是佔有慾嗎……為什麼到了現實,我會對臨鶴的愛,產生懷疑?
最後離歌送我回家時,也希望我能換一份早上的工作,我想起幽幽的態度,也覺得是應該換份工作了。然後,離歌就久久地站在我的門前,我問他是不是要進屋坐坐,他卻回絕了。
他走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他的寂寞。
他常年與儀器一起,冰冷的實驗室,讓他不能有任何差錯的實驗,這樣,怎會有歡樂?真是沉悶的人生,難怪他變得孤僻,不愛與人來往。難怪他會感謝我讓他快樂,讓他歡笑。即使那是在常人眼中都不能算快樂的快樂。
只是沒想到在關門時,離歌便來了電話,我有些驚訝,接起的同時我開啟了門,就像彷彿知道他還沒有離去。果然,他拿著手機站在電梯門口,看著我:“如果你白天工作,能來我實驗室做我的助手嗎?”
“我,我什麼都不會。”
“不要緊,助手的工作,只是負責清潔,和我的三餐。”
“呵……原來是保姆。”
“那你願意做我的保姆嗎?”
我看著他,他狹長的眼睛裡,透出了一絲緊張。我笑了:“好啊,只要你不嫌我鬧。”
“呵……只要你不嫌悶。”他說完變得沉默,我也因此而沉默下來,然後就是久久對視。
“早點休息,好夢。”他輕輕地說了一句。
“晚安。”
輕輕地,關上了門,很不捨,究竟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