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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血爛屍身,絕望的慘呼似也是這般震耳欲聾。
饒命——
這些人求他饒命,他的好王兄當初謀權篡位時,可曾想過饒了他的性命?
骨肉血親呵,孰不知皇權二字生來就是冰冷的。
劉玄不知哪來的力氣,他竭力上浮,要衝出這片血海。水從口鼻灌進去,他也顧不得。
自己是九重闕上的真龍,是生是死自有天定,還輪不到這些魑魅魍魎做主!
天光只在一線之隔,劉玄掙破重重迷障,眼看就要浮出水面時,見到的卻是一張支離破碎的女人臉。
鮮血淋漓,骨肉焦爛,和他那日在覆舟山看見的女人面容一模一樣。
昭淳帝陡然睜開眼,後背早已汗成一片。
“聖上勿擾,太醫已在路上,片刻就到。”陸依山命人將哭得梨花帶雨的貴妃扶下去,跨步上前,穩聲回道。
昭淳帝卻置若罔聞,他就像溺水的人看見救命稻草,從榻上撐起身,死死抓住陸依山:“去,去給朕查清楚,那日朕在林間看到的女子,究竟是什麼妖魔鬼怪!”
“是。”
陸依山遲了半刻,聲線裡彷彿自有種令人心安的力量:“臣,自當給陛下一個滿意的答案。”
皇帝謁陵受驚的訊息不脛而走,數日間傳遍了整個鎮都。有好事者從那些真真假假的隻言片語裡,拼湊出了一個朦朧的事實:
驚擾聖駕的邪祟或與罪王劉璩有關。
仿如滴水入鑊般,人們的好奇心被充分激發。放眼京城,平巾書生、草莽布衣,三教九流的話題都集中在了這樁宮掖秘聞。其中不乏渾水摸魚的古文派學眾,他們被打壓多年一直啞忍,恨不能讓這把火燒得再旺些,以洩心中怨恚。
一片沸反盈天的議論聲裡,最安靜的地方反倒成了鎮撫司詔獄。此處高牆森森,外邊的妄議進不來,裡頭的虛實動靜同樣也瞞得滴水不漏。
陸依山這會兒剛從宮中回來,他過了思愆碑方勒馬,提著馬鞭踢開了詔獄的門。裡面的錦衣衛吃了幾回癟早已學乖,趕忙引著督主大人往裡去。
齊耕秋被除去一身官服,僅著粗麻袍靠牆而坐。他已年逾古稀,鬚髮尚未染白,身姿挺立如松,看起來比葉相還要輕上幾歲。
內閣鈞臣三人,陸依山對他的印象最為淺薄。在為數不多的幾次交道中,齊耕秋給人的感覺和鋒芒畢露的壽寧侯很不相同。他看起來似乎已算半個出世之人,淡泊名利,不事機心,扔下象牙笏就能化身漁樵耕讀的存在。
事實上,直到此時此地,陸依山都不能完全把眼前這個雲淡風輕的老者,和禍亂綱紀四個字聯絡在一起。
錦衣衛搬來凳子,陸依山也不坐,撩袍架起一條腿,道:“老大人受刑這些天,還是不打算鬆口嗎?”
齊耕秋眼眸半闔,道:“段長白既死,馭下不嚴的罪名我認了,除此之外,老夫概不知情。我齊家五代為官,功高德劭,你不能就這樣判我重罰。”
“好一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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