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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大半個班的同學我都不熟,不怎麼說話。」蘇曉原為自己成功緩和了對話氣氛高興,「班裡流動性大,這個月還在的同班,下個月興許就擠掉了。可我一直都在前三排,我同桌也……」
正式上課的鈴聲打斷了蘇曉原的話,他咻地閉上嘴巴,拿出歷史筆記本來。張釗並不關心他從前什麼環境、什麼同桌,抄完了數學,準備在歷史課上吃早飯。
歷史課的氛圍和數學課完全不一樣。大部分人都做筆記,乍一看還是挺認真的一幫學生。
張釗早前經常去延邊、哈爾濱冬訓,吃慣了各種加料的烤冷麵,自己會做。正當他努力把這一大口嚥下去的時候,旁邊突然有個不起眼的動靜,咕一聲,還帶拐彎兒的。
怎麼回事兒?他順著聲音找,看蘇曉原正捂著肚子,試圖把腸胃抗議的叫聲壓下去,還很不好意思地拽運動包,試圖再把它往旁邊挪1厘米。
「我……」怕張釗誤以為自己踩髒了包,蘇曉原先解釋,「你包太大了,我沒有地方坐。」一般人會直接說我的腿伸不直了,可他偏偏不說那個字。
「餓了啊?肚子叫那麼大聲兒。」張釗嚼著問,果然是仙鶴啊,不吃午飯又不吃早飯,闢穀度日準備昇仙是吧。
蘇曉原瞬間無地自容了,教室難得這麼安靜,偏偏他肚子叫的聲音還這麼大。「你胡說,我……」
「你不吃早飯,等著來學校喝西北風啊?」抄了人家的作業,張釗也得給他一點甜頭,攻心計似的,「餓不?」
「我不餓。」蘇曉原的臉完全憋紅了,總覺得張釗的眼光落在腿上,一緊張就習慣縮腿,恨不得能縮多短就縮多短,把175的身高縮成157才好。
「你家裡沒給錢買早點?」張釗覺得他特有意思。不就是肚子響了嘛,至於嗎,臊得整個人都不會動了。
蘇曉原的臉皮比玻璃紙還薄。「給了,我家給我錢。學校小賣部在哪兒啊,下課你帶我去一趟行嗎,我想買麵包。」
錢有,從小蘇曉原就不缺零花錢,大姨大姨夫沒有孩子,當親兒子養,大把大把給他花。陳琴也給,可她今天是夜班,所以早上沒起,只在睡前備好第二天的早點,放冰箱裡。
蘇曉原和弟弟睡一個房間,自己在下鋪,被蘇運下梯子的動靜吵醒。吃早點的時候小運又提起那些不堪的往事,蘇曉原坐不住,半碗紅棗粥都沒喝完就上學校來了。
來早就來早吧,結果張釗又沒準時到。
「麵包多沒營養,你這麼瘦,還想不想長個兒了?」張釗猜他餓壞了,把烤冷麵揪斷,「還有乾淨塑膠袋嗎?」
蘇曉原不敢,可他太餓了,張釗手裡的東西又太香,勾引他去吃。「有……」他乖乖地說,很沒出息地從桌鬥裡扯出一個新的來,讓張釗給包好吃的,「你給我一點兒就行,我不餓……我不要這麼多,吃不完。」
「吃不完你扔了唄。」張釗受不了他小裡小氣,爽快地給一大半,「吃,釗哥自己做的,絕對乾淨,雙腸三個蛋。」
「這是什麼啊?」蘇曉原聞了聞,好香。
張釗笑話他沒見識:「烤冷麵啊,你吃。」
蘇曉原真的沒吃過,大姨不讓自己吃路邊攤子,吃幾回鴨血粉絲他就高興壞了。大姨夫看他愛吃,乾脆學會了在家做。
「那你還夠吃嗎?」趁老師轉頭寫字,倆人一起低頭咬,只不過張釗是一大口,蘇曉原咬得小模小樣,「這個好吃,真好吃……這裡頭……什麼啊?」
吃一口,抿一下嘴。
「洋蔥啊。」張釗瞧他吃飯小心翼翼的樣兒,很想塞他一大口。
「洋蔥?」蘇曉原傻了,虛著聲,皺著眉頭,小酒窩立馬不見客,「那咱倆吃完啦,嘴裡有味兒怎麼辦啊,跟別人說話……有